军团不朽披风绝版:谁有臧克家的现代诗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4/20 16:58:09

有的人——纪念鲁迅有感
有的人活着
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
他还活着。

有的人
骑在人民头上:“呵,我多伟大!”
有的人
俯下身子给人民当牛马。

有的人
把名字刻入石头想“不朽”;
有的人
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

有的人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
有的人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

骑在人民头上的,
人民把他摔垮;
给人民作牛马的,
人民永远记住他!

把名字刻入石头的,
名字比尸首烂得更早;
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
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他活着别人就不能活的人,
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活的人,
群众把他抬举得很高,很高。

中国现代诗歌精粹——臧克家〕

臧克家 (1905- ),山东诸城人,中国现代诗人。主要诗集有《烙印》、《罪恶的黑手》、《运河》、《从军行》、《一颗新星》、《春风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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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老马》、《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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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

总 得 叫 大 车 装 个 够 ,
它 横 竖 不 说 一 句 话 ,
背 上 的 压 力 往 肉 里 扣 ,
它 把 头 沉 重 地 垂 下 !
这 刻 不 知 道 下 刻 的 命 ,
它 有 泪 只 往 心 里 咽 ,
眼 里 飘 来 一 道 鞭 影 ,
它 抬 起 头 来 望 望 前 面 。

春鸟

当 我 带 着 梦 里 的 心 跳 ,
睁 大 发 狂 的 眼 睛 ,
把 黎 明 叫 到 了 我 的 窗 纸 上 — —
你 真 理 一 样 的 歌 声 。
我 吐 一 口 长 气 ,
捐 一 下 心 胸
从 床 上 的 恶 梦
走 进 了 地 上 的 恶 梦 。
歌 声 ,
像 煞 黑 天 上 的 星 星 ,
越 听 越 灿 烂 ,
像 若 干 只 女 神 的 手
一 齐 按 着 生 命 的 键 。
美 妙 的 音 流
从 绿 树 的 云 间 ,
从 蓝 天 的 海 上 ,
汇 成 了 活 泼 自 由 的 一 潭 。
是 应 该 放 开 嗓 子
歌 唱 自 己 的 季 节 ,
歌 声 的 警 钟
把 宇 宙
从 冬 眠 的 床 上 叫 醒 ,
寒 冷 被 踏 死 了 ,
到 处 是 东 风 的 脚 踪 。
你 的 口
歌 向 青 山 ,
青 山 添 了 媚 眼 ;
你 的 口
歌 向 流 水 ,
流 水 野 孩 子 一 般 ;
你 的 口
歌 向 草 木 ,
草 木 开 出 了 青 春 的 花 朵 ;
你 的 口
歌 向 大 地 ,
大 地 的 身 子 应 声 酥 软 ;
蛰 虫 听 到 你 的 歌 声 ,
揭 开 土 被
到 太 阳 底 下 去 爬 行 ;
人 类 听 到 你 的 歌 声
活 力 冲 涌 得 仿 佛 新 生 ;
而 我 , 有 着 同 样 早 醒 的 一 颗 诗 心 ,
也 是 同 样 的 不 惯 寒 冷 ,
我 也 有 一 串 生 命 的 歌 ,
我 想 唱 , 像 你 一 样 ,
但 是 , 我 的 喉 头 上 锁 着 链 子 ,
我 的 嗓 子 在 痛 苦 的 发 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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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 夜
臧克家

太阳刚落,
大人用恐怖的故事
把孩子关进了被窝,
那个小心正梦想着
外面朦胧的树影
和无边的明月
再捻小了灯,
强撑住万斤的眼皮,
把心和耳朵连起,
机警的听狗的动静

臧克家诗四首

老 马

臧克家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它横竖不说一句话,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

它把头沉重的垂下!

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它有泪只往心里咽,

眼里飘来一道鞭影,

它抬起头望望前面。

1932.4

洋车夫

臧克家

一片风啸湍激在林梢,

雨从他鼻尖上大起来了,

车上一盏可怜的小灯,

照不破四周的黑影。

他的心是个古怪的谜,

这样的风雨全不在意,

呆着像一只水淋鸡,

夜深了,还等什么呢?

村 夜

臧克家

太阳刚落,

大人用恐怖的故事

把孩子关进了被窝,

那个小心正梦想着

外面朦胧的树影

和无边的明月

再捻小了灯,

强撑住万斤的眼皮,

把心和耳朵连起,

机警的听狗的动静。

难 民

臧克家

日头堕到鸟巢里,

黄昏还没溶尽归鸦的翅膀,

陌生的道路无归宿的薄暮,

把这群人度到这座古镇上。

沉重的影子,扎根在大街两旁,

一簇一簇,像秋郊的禾堆一样,

静静的,孤寂的,支撑着一个大的凄凉。

满染征尘的古怪的服装,

告诉了他们的来历,

一张一张兜着阴影的脸皮,

说尽了他们的情况。

螺丝的炊烟牵动着一串亲热的眼光,

在这群人心上抽出了一个不忍的想象:

“这时,黄昏正徘徊在古树梢头,

从无烟火的屋顶慢慢地涨大到无边,

接着,阴森的凄凉吞了可怜的故乡。”

铁力的疲倦,连人和想象一齐推入了朦胧,

但是,更猛烈的饥饿立刻又把他们牵回了异乡。

像一个天神从梦里落到这群人身旁,

一只灰色的影子,手里亮着一支长枪。

一个小声,在他们耳中开出天大的响:

“年头不对,不敢留生人在镇上。”

“唉!人到那里,灾荒到哪里!”

一阵叹息,黄昏更加了苍茫。

一步一步,这群人走下了大街,

走开了这异乡,

小孩子的哭声乱了大人的心肠,

铁门的响声截断了最后一人的脚步,

这时,黑夜爬过了古镇的围墙。

1932年2月古琅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