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驿古城农家院:什么是平民建筑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5/06 11: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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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平房!

以平民的视角看,房子和建筑是两回事。平民有房住即安,而中产阶级(或者称小业主)要住的房得有“建筑”的理念,能够显示与社会阶层相适应的身份,不单是吃饭睡觉的地方,更重要的,得与时尚挂钩。

事实是,平民有屋即安的视角是对的,房子本来就与建筑差着好几个能量级,说来话长。在《考工记》里,建筑就是强权和文明的一种炫耀方式。“六国毕,四海一。”秦始皇造阿房宫,大概算得上是中华文明的第一次大摆谱,其他人即使再有钱,敢跟人家秦始皇玩儿吗?犯了僭越之罪是要掉脑袋的。等到阿房宫“楚人一炬,可怜焦土”,汉高祖做的是延续、光大这种文明。他早年间遥望秦始皇的威仪就念叨着“彼可取而代之”,后来听说建未央宫挺费钱就有点心疼,萧何一句“非壮丽无以重威”,他又乐了。不单中国人,那外国人何尝不是如此?恺撒的罗马军团打到哪里,就把“国道”修到哪里,罗马的神庙、凯旋门、广场、洗浴场也就传到哪里。这是强势文明的一种时尚。

但这两种文明一经对撞,就显得咱老祖宗土了点儿。老祖宗可能压根没想到时间能很快改变木质建筑却不容易改变石质建筑,大有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之浩叹。一把火烧得了阿房宫烧不了大斗兽场,更惨的是除埃及那几座金字塔外,一些非洲古文明没有兵燹也葬身于白蚁的口腹。相反,一些已经死掉的文明却能以石建筑遗迹来证明昔日的辉煌,比如阿兹台克和马丘比丘。

在这种尺度下,所谓住房是形而下的小而又小的东西,既没有以炫耀性的功能为主,又必须受到有形无形等级的限制。除却这些因素,最主要的还是囊中羞涩。而在当前西方强势经济的进攻下,就咱们的现状而言,建筑走了一条形而上的道路,早已失去了自己的语言,连名字也西化了——那个上酸菜的“翠花”做了隆胸隆鼻手术后,自然地改名Susan。

在这种情势下,时不时传来老城区被破坏的消息,一段段旧城墙,一座座四合院都葬身推土机下。一些所谓保护老城区的说法,就其有点自恋的审美情趣而言,除非老城区本身就解决新城市的问题,或者其古董的变现价值超过新城市所能创造的价值。

咱们的老建筑慢慢死于今人之手,西方的老建筑慢慢死于规范的柱式。虽固有一死,但由于人家建筑所炫耀的文明内核发展成了强势文化,所以人家的老建筑就古董得可爱,新建筑也以钢和玻璃变成了通用的国际语言。咱们的住房(先不说建筑)奋起直追,一追就追到了人家的罗马柱,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窝棚弄得像雅典娜神庙一样。虽说穿背心扎领带有点滑稽,但咱这会儿就一件背心,合着扎领带犯法不成。Som设计的金茂大厦吃透了中国的传统建筑,取法古塔,处处含着吉祥数字“八”——八角形、八级收退、八十八层,可惜大多数中国人看到的就是极现代的一大堆钢材、玻璃,已经没有了玩味传统的兴趣。

住房说白了就是住人的房,本是形而下者,许多人却把一辈子的积蓄搭了进去,装修成“豪宅”模样,又一不留神让甲醛之类弄出点病来,何苦来着?而建筑想找着自己,但古代的亭台楼榭尺寸上有点矮,想“欲穷千里目”的确难了点儿,只得参照着舶来的玩意儿,弄出一番形而上的东西,没来由地就陷入了翠花改叫Susan的尴尬。

不管怎么说,“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楼”,至今还没谁能造得出来。有人按地球表面的弧度算过一账,能穷千里目的楼得33公里高,而站在珠穆朗玛峰顶,最多也只能看200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