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d聚光灯价格:简述辛弃疾爱国诗的艺术特点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4/28 12:28:17

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战斗精神是辛词的基本思想内容。这首先表现在他的《鹧鸪天》(有客慨然谈功名)、《破陈子》(为陈同甫赋壮语以寄)等词中,他不断重复对北方的怀念,对抗金战斗的回忆。另外,在《贺新郎》(陈同甫自东阳来过年)、《摸鱼儿》(淳熙已亥)等词中,他用“剩水残山、“斜阳正在断肠处”等词句讽刺苟安残喘的南宋小朝廷,表达他对偏安一角不思北上的不满。胸怀壮志无处可用,表现在词里就是难以掩示的不平之情。他擅长的怀古之作中《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面对如画江山和英雄人物,在豪情壮志被激发的同时,他也大发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冲突,为他的词构成悲壮的基调。

浅谈辛弃疾词的爱国思想及其艺术特色
导言:
辛弃疾(1140-1207):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原字坦夫,后改字幼安。中年后别号稼轩居士。是南宋王朝时代杰出的爱国词人,他的一生先后经历了高宗、孝宗、光宗、宁宗等四代皇帝统治时期,虽然他怀有建功报国、恢复失地的大志,并在抗金的战场上建立过功勋,但由于当时南宋王朝的当权者胸无大志。只懂得一昧的向金朝屈膝求和而不愿意北伐中原。这就是所谓的“贪得销金锅子暖,龙沙忘了两宫寒。”,以至主和派在朝廷中占据着上风,而抗金派在政治上长期受压。虽然主战派的人们很想“奋起干戈仰天笑,不做腐儒空自嘲。”但因为南宋王朝内部矛盾不断,根本就无法一致对外。如果我们用诗句来形容当时的形式就是:南方统治阶级过的是:“荷花十里桂三秋,尽忘烟柳汴宫愁”的生活。而北方的人民则是过着“含泪仰面问苍穹,王师何日复汴京。”的生活。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他的政治、军事才能无法得到充分发挥。于是他就将河山之恸、故国之思、对奸臣当道的无尽愤怒以及满腔的忠肝义胆化作了声宏气壮的《稼轩词》。可以说《稼轩词》正是南宋王朝这种阶级斗争和民族矛盾的真实反映。辛弃疾的一生写过很多的词,现存的词有六百多首。是宋人存词最多的一位,其词无论是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均属一流,在当时以至后世都有深远的影响。他的词大致可以分为四种,即爱国词、农村词、闲放词和爱情词,在这四类的词中,爱国词所占的比例最大,其次是农村词。爱国词和农村词可以说是辛弃疾词中两项重要的成就,这自然是和他出仕与隐退的时间较长有关。而慷慨激昂的爱国词更是辛弃疾词的主调,代表着他的最高成就。他的爱国词人的称号就是由此而来的。下面本人就辛弃疾的词做一些简单的论述。

辛弃疾的一生都是在为复兴统一祖国的事业中渡过的,从他的词中我们不难看出一条这样的线索,即外斗异族侵略;内斗主和权奸。丝毫不肯退让。从他少年时代的立志到壮年时的出仕参政,再到晚年还以老当益壮的廉颇自许,我们都可以看出他从没有忘记过“他年要补天西北”(《满江红》)的铮铮誓言。而且我们也不难看出铸就辛弃疾爱国壮志的几个重要条件:1、早年在家乡的亲身经历和长辈们对他的教育。这为他后来坚定的爱国主义思想打下了坚定不移的基础;2、在他南下后同主战派人士如韩元吉,字无咎;陈亮,字同父等人的交往,互相鼓励支持,特别是南方人民自发抗金情绪的高涨,更是加强了他克敌制胜、收复中原领土的信心;3、南宋王朝只顾偏安,不思北伐中原恢复失地的作风以及结合着他受压被谤、数次罢官的经历,使他深感到那些祸国殃民的主和派所带来的危害。更激发了他拨乱反正的责任感与和这些祸国殃民的卖国贼鏖战到底的决心。正是这几种因素构成了稼轩词那慷慨又沉郁的内容。

辛弃疾的爱国词又可以分为以下两方面:1、对中原失地的怀念;2、个人爱国情绪的抒发及对卖国奸贼的讽刺。下面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1、对中原失地的怀念
正如前文所述,辛弃疾的家乡是山东历城(今济南)。他对残酷的民族压迫有过切身的经历和感受,当他南下后看到南宋君臣只顾苟安享乐,再想到北方人民的苦难生活,他的心情就格外的沉重。对于完成统一大业的念头也就更加坚定。虽然他在南下时有着希望能早日收复失地的志愿,但却因为朝廷中那些只想追欢寻乐的卖国贼的阻挠而始终无法实现。以至抱憾终生。在他的一生中不断的想念着自己的家乡。但是与其说他想念家乡,不如说他是对整个北方人民的关切。因为他南下的意图正是为了要收复失地并完成统一大业而来的。所以在他的词中经常用“西北”这个词来代表他心中的故乡。比如:“西北有神州。”(《水调歌头》);“举头西北浮云。”(《水龙吟》);“西北望长安。”(《菩萨蛮》);“他年要补天西北。”(《满江红》)及“长安正在天西北。”(《满江红》)这些都可以证明他对家园故土的怀念,所以说稼轩词中的怀念“西北”就是怀念故乡的同义词。在这儿试举一些长短调的词作为他怀乡情切的例证。

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秋去天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这是辛弃疾在南下六年后写的第一首词。也是他爱国词的代表作,在词中作者曲折深沉地表达了功业未就、壮志难酬而又无人理解的抑郁悲愤的心情。

词中上片描写他对着江南无尽的远山发愁,落日孤鸿又唤起了他在政治上的孤立,无法一展抱负的心事。但他却只能怅惘的看吴钩宝剑、拍栏干,独自神伤。 下片中描写的是他无尽的思乡之情,试想北方的故乡今生再也无法回去了。这怎能不使这位孤身在外的英雄流泪呢?但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泪,而是从一个受困英雄眼睛里挥洒出来的,划破暗夜的孤星之泪。词中的“落日孤鸿”写出了当时南宋王朝低沉的政治气氛和诗人政治上被孤立的伤感,却由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两句振起,衬托出主人公意气昂扬的的壮美雄姿。紧接着他使用张瀚和许汜的典故,不露痕迹地对那些只懂得苟安享乐、以权谋私的主和派人物进行了愤怒的驳斥。词中恒温叹柳的典故则是作者在暗示自己北伐的理想。同时也是对上片中“无人会,登临意。”所作出的最好回答。因此这首词并不是一般的思乡之词,而是一个英雄要为光复中原而奋战到底的铮铮誓言。词的最后说明了他正在伤心。但英雄的泪是不会白流的。南曲《宝剑词》中有两句著名的唱词:“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而他的泪说明了他的怀乡之情是何等的深厚,希望北伐的心情又是何等的迫切。但当时主和派的人物都用冷眼看着他,作者只好用过去的伤春、怀远一类的题材把自己的乡愁和壮志寄存在内。在无形中对词的思想内容和表现手法进行了一番革新。

满江红
点火樱桃,照一架、茶糜如雪。春正好,见龙孙穿破,紫苔苍壁。乳燕引雏飞力弱,流莺唤友娇声怯,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

层楼望,春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听声声,枕上唤人归,归难得。

词的上片写樱桃火红、茶糜如雪、春笋破土,真是好一派迷人的江南春色,但为何作者的愁仍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呢?从当时南宋王朝的苟安和作者那艰难的处境就可以看出来了。而下片表面上说的也是无尽的思乡之情,但在词中所谓的“烟波”指的是人事还是景物呢?“遗恨”又是恨什么?“向他谁说”中的他又会是谁。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从当时政权南北分立、作者个人的抱负难以施展中找到答案。所以这也不是一般的思乡之词。“蝴蝶不传三更梦”一句则是从唐代诗人崔涂“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这两句诗中转化而来的。“蝶梦不传”说明了作者何等的思乡;而“子规叫断”更是说明作者归心似箭。因为杜鹃的声声叫唤正是让人“不如归去”。这样一来,结尾的“归难得”三个字就显得格外的沉重。这一方面是说中原领土早就在异族的统治之下了,有家又如何能回?另一方面,他南下抗金的愿望还没有能够实现,就是要回去也不能一事无成,空着两手回去。这正如他在《水龙吟》中说的那样,“怕应羞见,刘郎才气。”他怕的是如果回到家乡看到了当年一同起义的战友时,他如何回答南行的结果呢?因此“归难得”的难正是难在这儿。表面上这首词说的是无尽的思乡之情,但是作者真正意思却是:“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拟回头望故乡。”(唐 令狐楚《少年行》)也就是在没有能实现北伐中原的理想之前,词人是决不会回自己故乡的。

满江红(暮春)
家住江南,又过了清明寒食。花径里,一番风雨,一番狼籍。红粉暗随流水去,园林渐觉清阴密。算年年落尽刺桐花,寒无力。

庭院静,空相忆。无处说,闲愁极。怕流莺乳燕,得知消息。尺素如今何处也,彩云依旧无踪迹。谩教人羞去上层楼,平芜碧。
在辛弃疾的词中有不少是伤春、悲秋、怀人之词,大部分都是用比兴的手法,里面是别有寓意的。只要拿去和那些主题明显的词一比较,很容易就看出了他的寓意所在。所以这两首《满江红》的词上片都是写江南春色,但细读下片,就会发现,作者巧妙的将爱国激情的思想实质寄托于内,这正是辛弃疾利用旧词题材作为言志手段的一种巧妙的创造。所以陈延焯在《白雨斋词话》中曾经对“尺素如今何处也,彩云依旧无踪迹。”评论说:“然可做无题,亦不定是倚言也。”意思是说本词可以当做爱情词来看,但却又不一定是爱情词。如本词上片开始“又过了”句的“又”字表现出作者对年华虚度的感叹、对北伐中原迫不及待的感情,再如“一番风雨,一番狼籍。”两句不更是说明了主和派在政治上对主战派人物的打击和排斥吗?“算年年落尽刺桐花,寒无力。”从这儿我们更可以看出这些人不把主战派的人物全数清理干净是不会收手的。但花落尽时,春光已老。恢复祖国的大计也已经错过了良好的时机,国家的命运更是不堪设想。

而在词的下片作者一连写下了“庭院静,空相忆。无处说,闲愁极。”四个短句。“忆”什么?“说”什么?只要对照上一首中的“向他谁说”就完全明白了。在政治上“归正人”的身份既然是铁定的事实,那么他想说的一切“怕流莺乳燕,得知消息”,也就不奇怪了。可想而知这是何等难堪的政治遭遇。但他做的却只有默默的等待,“尺素”两句指的是他上书的建议(即《美芹十论》和《九议》)没有能得到回音。从而带出了结尾的两句。在结尾中,我们更可以看出作者的复杂心情,他越是怕上层楼,家乡的影子就越缠绕在他的心头,更促使他必须为实现多年许下的北伐之愿而战斗。

2、个人爱国情绪的抒发及对卖国权奸的讥讽。
在辛弃疾的词中还有着不少个人爱国情绪的抒发以及对那些只懂得追欢寻乐、祸国殃民的卖国贼的讥讽。在此举《南乡子》与《摸鱼儿》为例,

《摸鱼儿》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谁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这首词是淳熙六年,作者四十岁时所写下的一首最深切动人的词,被梁启超先生评为:“回肠荡气,至于此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艺蘅馆词选》)。这首词的上片围绕着春字为中心,极力刻画词中人物的惜春、留春、怨春的情绪。祝花晚开,偏又早落,想以连天的芳草堵住春的归路。也是枉然;只有抱怨春的无情。即使同情那画檐边殷勤结网的蜘蛛,痴心地粘住几片飞絮,但它能挡住春天归去的脚步吗?那由留而怨的低语,是谁的悲思、谁的泣诉?这是在说宫女伤逝的青春年华,还是志士痛惜那无数次错过的中兴岁月?却是那样的让人难测,然而这正是作者的巧妙安排,只有知情人才会看得出这是在说什么。

下片从起句“长门事”到“脉脉此情谁诉五句,才正式的将这个人的身份透露,原来这正是作者自己。所谓“长门事”以下的一系列的话,也很合符辛弃疾生平的政治经历,虽然有《九议》、《美芹十论》的上书;还有叶衡、虞允文一类的权要为他说话,但朝廷始终不谅解也不信任他。让他心中的委曲无处可诉了。“脉脉此情”也只好放在了心底。虽然如此,但是雨后斜阳的景色始终是触动了作者的心,使作者想到了当前的现实,想到了那个只会安于玩乐,却早已“尽忘烟柳汴宫愁”的幕后人物。一想到这儿,作者就不禁怒火中烧,愤怒的吼声脱口而出“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面对着烟柳斜阳的苍茫暮色,是宫女那无尽的哀怨?还是那种想为国尽忠却报国无门的忧愁?作者的心里有数,就是那个被遣责的对象也心领神会。但却无可奈何。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也只能皱皱眉头,不好即时降罪。全词表现出来的那种报国心切而敢批逆鳞而不顾的作风更能让人们对这位为了国家不顾个人安危的作者产生敬意。

说过了《摸鱼儿》后,让我们再来看看作者的另一首词《南乡子》这首词写于辛弃疾去世的前两年,让我们看看他是如何用比兴的方式将赵家王朝那不成气的祖孙四代痛骂的。

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这首词表面上看起来说的是三国的历史,同时借曹操的话来赞扬孙权,但真正的含意却是骂尽了赵家王朝那不长进的祖孙四代,作者借用着托古讽今的手法暗刺南宋政府无能。只懂得签和约却不会去整军备武。这是比《摸鱼儿》骂的更巧妙痛快。实在是惊人的妙笔。尤其是结尾处直引《三国志》中的曹操原话,做到了古为今用,自然入妙,这也是辛词的一个重要的艺术特色。

从上面引用的几首词中我们不但可以看出辛弃疾先生对祖国的热爱,对故国山河的怀念以及对那些祸国殃民的主和权奸的愤恨。更可以从中看出他那颗忧国忧民的心。虽然他带着没有实现北伐中原的遗憾离开了人间,但是他所写下的那些爱国词却为后世的人们提供了一份生动的爱国主义教材。为世世代代的人们所传唱。
辛弃疾的词不但继承了苏轼那豪放的词风,并将其发扬光大。他以深广的阅历和宏肆的笔锋在内容上开拓了词的领域,在艺术上张大了散文化的以论为词的表现手法,形成了豪放词的特定风格。使他的词达到了“凌云健笔意纵横”的境界。(唐 杜甫 《戏为六绝句》之一),但辛弃疾的词最大的艺术特色却是“境界广阔、风格多样、比喻广博、语言丰富”这十六个字。这十六个字也是对辛弃疾的词的艺术特色最好的概括。下面一并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辛弃疾是一位终生以抗金复国为已任的爱国英雄,他不是那种在书房中对酒当歌,强作豪言壮语的文人。他所写的大部分的词都是在诉说自己的战斗经历和当时人们所关心的收复故国并统一中原的问题。这里面关连着天下的大计。做到“满心而发,肆口而成”,故能以无比豪迈的歌声去全力的歌唱他所在的那个时代。他的一生正当民族矛盾极其尖锐的时刻,虽然他有志于中兴恢复事业,但却被那些祸国殃民的主和派权奸屡屡阻挠,甚至数次罢官。以至最后抱恨长逝,在那四十多年的宦海浮沉和战斗中,他用全力写词歌唱民族矛盾斗争的主题,志士怀才不遇的困境,思想境界阔大,在他的词中我们可以找到不少对抗金主张被阻、壮志难酬的发泄,如:“长剑倚天谁问?夷甫诸人堪笑,西北有神州。”(《水调歌头》);“秋江上,看惊弦雁避,骇浪船回。”(《沁园春》);“落日胡尘不断,西风塞马空肥。”等,但也可以看到很多表达统一的理想和北伐的决心。如:“乘风好去,长空万里,直下看山河。”(《太常引》);“要挽银河仙浪,天际洗胡沙。”以及“袖里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补天西北。”(《满江红》)等。这些词读来一方面使人敬佩词人对祖国的强烈责任感;另一方面也会引起学习主人公那种敢于向阻碍祖国进步的不利因素做斗争。为自己的时代贡献全部的力量。这种忧心社稷、警顽立儒的开阔词境正是稼轩词最大的艺术特色。
稼轩词的另一个艺术特色就是风格多样,这一方面与他复杂的社会生活经历、整顿乾坤的宏愿、报国无门的痛苦有关系。也正是有了这些经历,才有了风格多样的稼轩词。在另一方面来说,这也与他对词调的选择有关。词是一种音乐文学。不同的词就要用不同的风格去适应。如《水调歌头》、《满江红》、《念奴娇》、《贺新郎》等等都是腔调激昂、音节悲壮,适合于写悲歌慷慨的豪放感情;《水龙吟》、《木兰花慢》这些则宜于表达沉郁缠绵的感情。而《清平乐》《生查子》这一类的又适宜表达清丽谐婉的闲适情调。所以辛弃疾在填词时是很重视选择的。辛弃疾随着所写的内容需要,分别加以选择运用,从声调上更显示出各种不同风格的情韵之美。他的词大致可以分为六类风格,1、雄健;2、婉丽;3、典雅;4、谐俗;5、素淡;6、奇诡。在六种风格中,又以雄健风格的作品为多,这些在辛词中占了主体的地位。也就是前面所列举的一些爱国之词。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词风,这和他不论是在社交应酬、流连光景、独抒情志还是怀古咏史时都能联想到故国的河山、力主抗金的愿望有关,因此这些作品都写的大气磅礴,雄盖一代。

至于其他的艺术特色,限于篇幅,在此也就不一一介绍了。辛弃疾吸取了婉约词的特长,丰富了豪放词的技巧,以优美的词体形式写出了豪迈奔放的感情。这主要是因为辛弃疾的品质和艺术造诣得到一致的结果。正如清人谢章廷所说:“读苏辛词,知词中有人,词中有品,不敢自为菲薄。然辛以毕生精力注之,比苏尤为横出矣。”(《赌茶山庄词话》)黄梨庄说:“辛稼轩当弱宋未造,负管乐之才,不能尽展其用,一腔悲愤,无处发泄,观其与陈同父抵掌谈论,是何等人物,故其悲歌慷慨、抑郁无聊之气,一寄之于其词……”(《词苑丛谈引》)。由此可以看出他的词正是人品和词品相结合的产物。也正是如此,才会拥有境界阔大、风格多样、比喻广博、语言丰富的稼轩词。

在辛弃疾的词中虽然不乏沉雄悲壮、境界阔大、风格多样、比喻广博、语言丰富的好词,但也存在着有运用和韵、叠韵和变化古典作品字句汇集成篇等形式,这些都妨碍了作者真实感情的抒发,以至出现了堆砌、干枯的现象。同时在他的词中还经常出现大量的典故,有时更出现了过头的偏向。以致有些人认为他喜欢炫耀自己的学问。其实这也是与当时的环境和学问有关的,一来是因为他博古通今,诸子百家之类的下笔就来,所以写作时经常不自觉的运用典故;二来也是当时的政治环境使然。正如他对孝宗皇帝说的“恐言未出而祸不旋踵”那样,他的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说,但当时的环境又不可能让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但不说又不行,所以作者只好用比兴的方式将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这样一来,稼轩词中经常会出现大量典故也就不足为奇了。

结语:
综上所述,辛弃疾吸取了婉约词的特长,丰富了豪放词的技巧,以优美的词体形式写出了豪迈奔放的感情。这主要是因为辛弃疾的品质和艺术造诣得到一致的结果。即先有了百折不回的爱国之事。才能出现这种独有的风格。这种刚柔相济、正反相成的词风。可以说是古今无两的。他的词正是人品和词品相结合的产物。虽然辛弃疾的词中还存在着一些不足的地方,但这始终是白壁微瑕。并不影响辛弃疾在豪放词上所取得的成就。既然说起了辛弃疾的词,那我们就不得不提起北宋文学大家苏东坡,四库全书提要中是这么说的:“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清切婉丽为宗,至柳永则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至轼又一变,如诗家之有韩愈,遂开南宋辛弃疾等一代。”世人也常将两人并称苏辛,划归豪放一派,各屹两宋,成为不可逾越的高峰。二人词风虽近,然仔细读来,其实辛弃疾的词犹如人境,苏东坡其殆仙乎!

辛弃疾的词,慷慨旷达,纵横排宕,胸有万卷之气,不可一世之慨,然而意境却颇为沉郁,或许是因为所处时代的关系吧,朝廷用得着他的时候,便召之即来,苟且偷安时,便弃置一边,又忌又畏,造成他因爱国而遭排挤,尽职却惹灾祸,一生皆在被当权者抛弃冷落的苦闷无边中度过,他与朝廷的关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怨无大小,生于所爱。物无美恶,过则成灾。”,一腔热血尽凝胸臆,只落得“吴钩看了,阑干怕遍,无人会登临意。”吾尝闻朱子《诗经集序》曰:“诗何为而作?应之于人...感物而发于咨嗟咏叹。”辛弃疾生于如此时代,负文才武略,一生抱负,不能尽展,悲国忧民,一腔忠愤,无处发泄,只好无奈尽皆倾诉于诗词之间,借文字,一吐胸中万丈长虹,尽豪放之气,舒人间真性情,是以谓之人境。

然而苏词,实如春云浮于晴空,卷舒起灭,以普通情怀直舒古人不到之处。读他的词,不像辛词那般沉郁雄健,却如同在微微的海风中荡起一片浩然之气,一个不当心,便要被卷挟去也。

东坡先生虽身处北宋,较幼安平静许多,然而,却不为时代所珍惜仰慕,一桩“乌台诗案”被贬黄州,同样为朝廷不容地困顿了数年。然而那一时期的苏词却没有像我们想象那样充满哀叹的不得志,相反,却是以一种更加清旷豁达的文风,传至千年之后。即使在“疾病连年,人皆传言以为死”的情况下,仍能纵情地与客痛饮江上,并哗然笑曰:“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并与客大歌数过而散,“翌日便喧哗子瞻夜作此词,挂冠江边,挐舟长啸去矣”。当时的郡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匆匆赶到,却看到东坡先生“鼻鼾如雷犹未兴”,顿时呆在当地。这在当时是很有意思也颇为轰动京城的事情,虽然先生处境教人难过,却如此啼笑皆非地收场,东坡旷达可见一斑。
但是当此际,谁又没有被国家抛弃的不满之心呢?怨也好,怒也好,意气伸张,狂歌痛饮,也是人之常情。然而先生呢?无疑是寂寞如孤鸿般遭遇冷落,他却把忧愤轻易地化解在一句“捡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中,不经意地,一笔带过。坦荡之怀,非常人所及,且不说前后赤壁赋,黄州寒食卷,单看先生“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世间万象皆收吾眼底,足矣!这是一种大气,含蓄,厚实,流畅,而绝非霸气,如此清雄,能不谓之仙乎?
豪放一派,苏辛各有千秋,皆绝尘于人世。辛词的凛然也好,苏词的清旷也罢,有宋一代出此奇人,供赏千年,吾等后辈宁不谓之幸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