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ar与in的区别:有关一好的文章--故乡的云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4/30 07:06:07
曾经读过一好的散文--故乡的云,很长,很是感动,曾为其流泪,但再也找不到了,你可以帮我吗?好像是台湾一名人写的,写他在草地上由云想到以前在大陆的父母,以前的故乡,幽幽道来,令人不由泪下。

我总是喜欢凝视着作坊冲,聆听着作坊冲。每个可以静下来的分秒,我都能穿越空间触摸到它满是皱纹的脸。

作坊冲是睡在两道山梁的老者,它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沧桑,它把所有能够释放悲欢的故事容纳在心里,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在照顾她的子女。无论悲、或欢,它的记载都是默然且真实的。

这是一个典型的渝东土家小院,吊脚楼沐浴着汉民建筑的芳姿。翻过背后的山坡,便可看见那条从高原滚滚流来的清澈长江。

在岁月的奔泄中,作坊冲似乎要睡了。它不再是热闹的,它的寂静在周围的村庄群中独占鳌头。入了夜,一两盏油灯在空旷的黑暗中游走,那是我年迈的父母在秉灯乘凉,抑或同可以唱歌的鸡鸭交谈。

我的心深深地挂在作坊冲的屋檐之下,有风吹来的日子,我能听见它在那儿发出风铃般的声音,那是我的泪在落,还是我的乡愁在漫游?

二、黄桷树

作坊冲并不孤独,它的北边立着两棵巨大的黄桷树,像是忠诚的卫士,它们在岁月中始终一如既往地烘托着作坊冲的不尽炊烟。

其中一棵是祖父栽下的。那是一张美丽的伞。它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那些贫穷的日子里提供着可以作为柴禾的落叶,哦,在童年,当那些落叶在灶膛里发出一种似笑似说的声音,父亲便说,那是在天堂的祖父赐给我们的温暖。在火光中,我们的童年被深深的爱笼罩,那硕大的爱驱走了饥饿、贫穷、孤独和失望,以至于无论以后的生活多么冷酷,多么凶险,它们总是我们的保护伞,是我们快乐的源泉,总让我们想起远处的不绝于眼的一点希望。于是,我们的笑,泪和愤怒,仿佛都源于这树上结下的爱。即使是在现在,偶尔上街,当我从集市上看到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提着一把可能只能卖两毛钱的蔬菜穿梭于人群之中叫卖时,我的血液便推动我的爱弥漫开来,我让这位我心目中的祖父送给我那把田野气息很浓的绿,在他接过纸钞后流露出的一缕温暖中疾行逃走,这时,我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棵黄桷树。

祖父的树在一年四季给我们以浓浓的亲情。它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凝视着作坊冲,聆听着作坊冲,当我在都市里行走感到疲惫的时候,蓦地,我感到背后就站立着那棵黄桷树。虽然,真的回了头去看,眼前只有车来车往的喧嚣。

三、使君子藤

说是藤,但父亲总是尊称它,叫它使君子树。

它是作坊冲的特产,曾经带给这个村庄无比荣耀的声誉。古老的日子里,当有人腹胀肚痛、消化不良的时候,作坊冲便是一座不要钱的为民医院。患者的亲人穿越许多外表看起来非常庞大的许许多多村庄,在那些村庄前,他们总是很虔诚地问:“作坊冲在哪里?”最后,他们的疲惫总是在使君子藤前被微笑取代。如果树上有果,他们征得同意后便自己攀藤摘果,让人放心的是,淳朴的民风在他们心里主宰,抹杀着他们现今看来万般贪婪的欲望,他们总是采摘足够的能够治病的果子便走,从不多摘。对于作坊冲来说,他们宁愿再次前来拜访。如果树上没果,他们便找我的父母或祖父祖母讨要,我的这些长辈便成了治病救人的白衣天使。

那些使君子藤缭绕着一棵橙子树,它们所编织的吊床是我孩提时看书的乐园。在绿荫环绕中,某个夏日的正午,我总是携一本好看的小说睡在里面,荡一荡秋千,然后静下来在炎热所创造的宁静中阅读可以代替饥饿的快乐。在阅读的某一瞬间,常常有蜻蜓在藤上舞蹈,它们只是舞者,不会吵醒我阅读的那种专注。

使君子藤仍在,它是曾经辉煌的寂寞者。于是,它的果在泥中生长,死亡。它的四周便有了一大片小小的使君子藤,面对它们对长辈的深情和呵护,远离故土的我惟有低头,惭愧。

四、古井

其实,古井不应是现在这般模样。

记忆中的古井美得像是一幅画。它是未经梳妆的少女,一切魅力都在自然中让人折服。菖蒲是它的秀发,环绕着它清澈妩媚的脸蛋。它的旁边是古老的石头砌成的陆地,再往外,便是它那清澈之水所汇聚成的小小水塘。这是作坊冲少数几只鸭子的乐园,也是母亲洗衣的最近佳地,但孩提的我们总是喜欢在水塘边看一种叫水车的昆虫,它们长着六七条腿,在水面上跳跃,欢乐和它们长相厮守。偶而,我们还会折了纸船在水面航行,枕伏在那些石块上,我们仿佛也成了那些水车,盼望着船儿载着我们的幻想飘渡到外面精彩的世界。

古井是永不枯竭的,在附近所有水井中,它总是骄傲的冠军。它的水甜甜的,冬暖夏凉。在寒冷中走近它,拎起一桶水淘米,那种温暖一下子游遍了我们的全身。在它那绝世容颜的照耀下,夏日的炎热总是谦让着它,它的凉爽足够把一切郁闷驱走。在炎热的猖狂中,所有枯了水井的村庄里的农民都到作坊冲来,在晨曦中,在月光下,作坊冲热闹得就像一个集镇。

不过,后来水井被乡上装修一新,失去了它原有的美丽容貌。菖蒲消失了,水塘消失了,经过梳妆打扮后的水井再也找不出往昔那般楚楚动人的风姿。人们在它的颈部穿了许多条水管,把井水引到自家的水池。只有作坊冲的我的父母,还会在晨曦和暮色中穿越那条石梯小道,用原始的水桶激起一泓波浪,和古井的笑语一道去粉刷作坊冲那美丽如诗的日子。

或许古井是寂寞的,作坊冲是寂寞的,我的年迈的父母也是寂寞的。他们全都是我心中依恋和尊敬的至高,他们博大的胸怀和默默忍受悲欢的涵养,在天地之间的苍茫中是那般耀眼,以至于让流浪的行走在远处的我于梦里也要为之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