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少女deer微博:苦难的音乐家有哪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4/28 19:49:38
谁能举几个例子?我只知道贝多芬.

聂耳

有贝多芬,具体点看看"贝多芬传"(罗曼罗兰著、傅雷译)
书评增刊
历史魔棒下的音乐家
简·斯瓦福特=文 2004年9月13日

历史总是让谢世的艺术家无能为力。能够幸免于此的也只能是那些适应性很强、能顺应时代观念、理想、学说、时尚甚至灾祸的转变而确立时代精神的人们。尽管如此,幸免者也并不总是能在时代潮流的裹挟中不受伤害。巴赫和莫扎特是两个典型的例子。时代造就了巴赫,但他的声望却超越了他所在的时代。莫扎特与他所在的时代潮流相契合,而对他遗产的评说却在一代代人中发生了令人惊讶的变化。
成就了巴赫的之为巴赫最重要的因素正是他那代代相传的传统音乐家族。这个几代人都在宗教音乐艺术上显示出卓越才能的音乐家族,就像当时许多手艺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一样,二百多年来家族成员的音乐才能绵延不绝,其家族每年举行的大型聚会简直就是一场盛大的音乐狂欢节。巴赫作为路德教会的音乐家从他的同代人中脱颖而出,并达到了具有豪华、雕琢、追求奇异幻象的巴洛克时期音乐艺术的顶点。无论如何,巴洛克艺术风格已经融会在了他早期轻盈灵活、精雕细刻的古典音乐风格中——后代的莫扎特和海顿把这种风格推向了顶峰。但巴赫死后,对他的音乐的轻慢却主要来自他的儿子们。他们为父亲争光,使其声誉不灭,但他们之间却用粗俗的称呼来表达对父亲的不屑。
在这个古典主义精神的黎明时期,是历史上一个著名的叱责提升了巴赫的声誉。1737年,当时最著名的音乐理论家之一约翰·阿道夫·谢伯(JA Scheibe)对声名雀起的巴赫进行了这样的抨击:“如果他(巴赫)作品里多一点温和友善,如果他不是用那些夸张而晦涩的东西代替自然简朴的音乐元素,如果他不是用过分的专业技艺降低其音乐的优美性,那么,他还有可能获得整个民族的敬仰。”与后来的传说相反的是,在19世纪巴赫复兴之前的时光里,他从来没有被遗忘过。然而,人们对他的仰慕更多来自于他的威望与声誉,而不是他的作品。这种奇特的现象源于他那被叱责为“过分的专业技巧”——这个在巴赫最后几年被用来棒喝他的罪名,却贯穿了莫扎特整个音乐成熟期。
对莫扎特最有名的抱怨来自约瑟夫二世皇帝——这是一位真正的音乐爱好者,会演奏古钢琴、大提琴,还是个不错的男中音,他给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下了如此结论:“莫扎特,音符也太多了!”——这句话通常被认为是傻瓜失言。事实上,约瑟夫的话仅仅是当时的人们(包括仰慕者们)对莫扎特音乐的反应。比如:他太富于虚幻的想象,以至于不得不让人生厌,不得不使其音乐时而紧张刺激,甚至充满魔力。从此,有关莫扎特音乐的责难或告诫的评论就有了这样一些:“太过刺激”、“复杂费解”、“奇异古怪的心灵飞翔”、“负载过多和塞得太满”等等。
尽管如此,在莫扎特的有生之年,有关他的声望名誉最终还是一如今天一样:他是一位无与伦比的音乐大师。当年轻的贝多芬1792年到达维也纳的时候,当时的音乐时代精神领袖已经被定义为海顿和莫扎特了。但是,如果以为具有古典主义气质的贝多芬承袭了他们的遗产,这样的结论就太过武断,这位古典主义音乐家的身上此时已经有了浪漫主义的萌芽。如果你是一个艺术上和政治上的改革者,那么贝多芬无疑是你的同类。他本身并不是浪漫主义者,但他却被认定为权威的浪漫主义作曲家,他催生了未来的浪漫主义的诞生。至关重要的是,这个世纪剩下的时间以及之后,毫无疑问属于贝多芬时代。
然而,在历史的记录中,贝多芬在卓越程度上并不高出长期被忽略的巴赫多少。贝多芬非凡的才能是被他的时代所激活——这是一个创造天才崇拜的时代。浪漫主义者需要被神化了的人。从贝多芬势不可挡的天赋,到他那英雄式的风格,再到他遭受的那些深重苦难及其对个人不幸生活的忍耐力,这些因素都促使人们将贝多芬塑造成了浪漫主义的英雄角色。事实上,如果不是时代的塑造,贝多芬也不能满足这个角色的需要。
由此,让我们又回到莫扎特。对于他那个时代的音乐家来说,莫扎特就像一个魔幻人物。在那个浪漫主义的世纪里,他过得快乐愉悦但又奇特古怪。就连评论他所用的名词和形容词在他活着和死后如此的截然不同:“恬静、安宁、优雅”舒曼如是说;“他具有心智健全、精神饱满的气质”柴可夫斯基如是说;“甜美的阳光”德沃夏克用这个词。随着浪漫主义时代精神对超凡天才、神明沐泽、世界转换以及宏大苦难的需求,所有的这一切都将莫扎特逐渐推向了时代风潮的波峰浪尖。他似乎成为了“德累斯顿的音乐家瓷玩偶”。
作为补偿,莫扎特的生与死也都成为了浪漫主义传奇:莫扎特的被误解、被忽视以及他最后几年的穷困潦倒。事实上,莫扎特是挣了大钱的,因为他在世时就是一个公认的具有广泛影响的伟大音乐家。但是,浪漫主义者以及其后的现代主义者都需要相信,所有的天才在他们所在的时代总是被忽视、被误解的。仅仅是在最近十年,莫扎特超人魔幻的一面又被重新发现。编导和观众似乎突然明白了他所有的闹剧和寓言似的曲调所蕴涵的一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重新发现呢?这是因为我们也是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继承人。我们着迷于隐晦与阴郁、荒谬与乖张、越界与违背——所有这些青春期特有的习性。
艺术家与时代精神的研究从来都是没有穷尽的,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这是一个永远不会枯竭的辨证的话题。只不过令人吃惊的是,成百上千的艺术家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已经非常成功,其中的一些人还能赶上历史的潮流而不会被淹没。
(Jan Swafford已出版音乐家传记及书籍:《Johannes Brahms?A Biography》,《Charles Ives? A Life With Music》,《The Vintage Guide to Classical Music》,《The New Guide to Classical Mus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