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ghacker:兵经百字 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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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经》,又称《兵经百字》,是揭喧所写。《兵经》全书一百字条,共分三部分。上卷智部,28字条,主讲谋计的方法原则。中卷法部,44字条,主讲组织指挥和治军的方法原则。下卷衍部,28字条,主讲作战应注意的问题。其书虽名气不能比《孙子兵法》,但却是《孙子兵法》有益的补充和发展,很值得一读。

揭暄撰,揭暄,字子宣,清初江西广昌入。据载,他“少负奇气,喜论兵,慷慨自任。独闭门户精思,得其要妙,著为《兵经》、《战书》,皆古所未有。”(《揭暄父子传》)他还深明西方算学,著有《璇玑遗述》(一名《写天新语》等。曾起兵抗清,失败后隐居山林,郁郁而死。
《兵经百篇》又名《兵镜百篇》、《兵法百言》、《兵经百字》、《兵略》、《揭子兵书》、《兵法圆机》等。清道光六年(1826年)成书的《皇朝经世文编·兵政门》录有此书(以下简称文编本)。全书分智篇、法篇、术篇上、中、下三卷,由一百字为题组成一百篇。但文编本所收内容不全,《智篇》删去了“言”字;《智篇》之“左”字,《法篇》之“较”字,《术篇》之“蹙、*、半、静”等字均佚。清光绪年间江都吴明经西书从沈阳书肆中购得一书,题名为《揭子兵书》,其卷次和百字分目与文编本均相同,而且文编本所删一字和所佚六字具存,为本书的完壁本。其与文编本所不同的是,下篇“术”字为“衍”字。孰对孰误?一种意见认为“衍”对,理由是下篇28字非智、法二篇所能概括其范围,故以“衍”名篇,取诸推阐无尽之义,文编本系由“衍”“衍”(术的繁体字)形似而致误;另一种意见则认为“术”对,其理由是“术”字在《说文》里训为道,古代兵家莫不以智、法为用,以道为体,下篇28字始于“天”而终于“藏”,“天”为道之本原,而“藏”为道之归宿,以“术”名篇是正确的。
《兵经百篇》将军事上各方面的间题概括归纳为一百个字,每字之下有一段论述,又大体按权谋、形势、阴阳的分类标准,按内容属性分为智、法、术三篇(有的版本“篇”作“部”)。智篇主要讲计谋方略,共收28字,即:先、机、势、识、测、争、读、言、造、巧、谋、计、生、变、累、转、活、疑、误、左、拙、预、叠、周、谨、知、间、秘。法篇主要讲练兵用兵之法,共收44字,即:兴、任、将、辑、材、能、锋、结、驭、练、励、勒、恤、较、锐、粮、行、移、住、趋、地、利、阵、肃、野、张、敛、顺、发、拒、撼、战、傅、分、更、延、速、牵、勾、委、镇、胜、全、隐。术篇主要讲天文、术数、侦察通信等用兵的辅助条件,共收二十八字,即:天、数、辟(一作闭)、妄、女、文、借、传、对、蹙、眼(一作目)、* 、捱(一作持)、混、回、半、一、影、空、无、阴、静、闲、忘、威、繇、自、如(一作藏)。
《兵经百篇》是一部理论性较强的兵书。它继承了古代优秀军事思想,并结合自己的研读心得和清代的军事实践,用当时较为通俗的语言进行了阐发,对一些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战争观方面,对孙子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进行了具体发挥,认为“兵以安民非害民,兵以除暴非为暴。”(《法篇·全》)所以,主张“于无争止争,以不战弭战,当未然而寝消之。”(《智篇·先》)“无功之功乃为至功。”(《智篇·争》)既使战争真得打起来,也要“定不攻自拔之计以全城;致妄杀之戒以全民;奋不杀之武以全军;毋邀功,毋欣利,毋逞欲,毋籍威,城陷不惊,郊市若故。”(《法篇·全》)在治军方面,提出以将制将、不要听信谗言,“毋听谗,谗非忌即间也。故大将在外,有不俟奏请,赠赏诛讨,相机以为进止。将制其将,不以上制将。”(《法篇·任》)重视军队内外、上下之间的团结,认为团结是治国行军的重要思想基础,指出:“辑睦者,治安之大较。睦于国,兵鲜作;“睦于境,燧无警。不得已而冶军,则尤贵睦。君臣睦而后任专;将相睦而后功就;将士睦而后功赏相推,危难相援。是辑睦者,治国行军不易之善道也。”(《法篇·辑》)提倡广开言路,倾听各类人员的意见,“献谋献策,则罔择人,偶然之见,一得一长,虽一卒徒,必亟上推,言有进而无退,虽不善而不诛,则英雄悉致。”(《法篇·材》)他还提出了“胜天下者用天下”的观点,认为不管是本国,还是与国、邻国、敌国,凡是可用之材,可用之力,都要充分利用。重视关心爱护士兵,除了重申以往兵家所谓与士卒同生死共患难之外,对爱兵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即“不使陷于敌,不使陷于法”(《法篇·恤》)。特别强调粮饷在战争中的作用,认为“食者,民之天,兵之命,乌可缓也”(《法篇·粮》)。并根据新的战争经验对孙子的“因粮于敌”和檀道济的“筹粮沙”之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认为这种办法只能救一时,不能完全依靠,“因粮于敌,与无而示有,虚而示盈,运断围久,索百物为饲者,间可救一时,非可常恃。”(《法篇·粮》)对粮饷必须做到取之不尽,运输畅通,严密守护,节约使用,“故必谋之不竭,运之常继,护之维周,用之恒节。”(《法篇·粮》)
《兵经百篇》在军事哲学方面具有明显的进步倾向,首先,它用朴素的唯物主义自然观解释古代的天文术数,认为“星浮四游,原无实应。”(《术篇·天》)风雨云雾是一种自然现象,这些自然现象的产生与社会活动没有必然联系,但人们可以利用这些现象为社会活动服务。所以,它反对观天意,而主张观天象而用兵,并总结了恶劣气候往往是进攻一方喜欢利用的时机,提出:“疾风飒飒,谨防风角。众星皆动,当有雨湿,云雾四合,恐有伏袭。疾风大雨,隆雷交作,急备强晋,谨防敌突。善困者无机而不乘,善防者无变而不应。天未尝不在人,惟智者能因之取胜耳。”(《术篇·天》)它对术数完全持否定态度。所谓术数是指以种种方术,通过观察自然界的现象来推测人、军队和国家的气数和命运。它认为战争胜负与术数无关,是人决定“气数”,而非“气数”决定人。指出:“兵贵用谋,何可言数。而数亦本无,风扬雨濡,在天只任自然;冰坚潮停,亦是气候偶合。”“事所未意,而机或符,皆以人造数,而非有数造人,数系人为,天着何处。”(《以术篇·数》)所以,它极力反对以占卜的所谓凭据、禁忌来决定军事行动,“兵家不可妄有所忌,忌则有利不乘;不可妄有所凭,凭则军气不激。”(《术篇·辟》)主张以人事和时务来制定战争决策,“以人事准进退,以时务决军机,人定有不胜天?志一有动气哉!”(《术篇·辟》)但是,它又主张假借鬼神而用兵,“兵法以能妄而有功”,鬼神、梦占、谣谶等都可以用来鼓舞军心,沮丧敌人士气。其次,它明确提出了军事事物具有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的两个方面,指出:“义必有两,每相对而出,有正即有奇,可取亦可舍。”(《术篇·对》)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它对军事上的许多问题都能从正反两方面来论述,如在讲到以计破敌时,强调我用计,敌亦用计,我变敌亦变,只有考虑到这一点,才能高敌一筹,战而胜之,指出。“我以此制人,人亦可以此制我,而设一防。我以此防人之制,人亦可以此防我之制,而增设一破人之防。我破彼防,彼破我防,又应增一破彼之破。递法以生,踵事而起。”(《智篇·累》)第三,认识到事物之间的相互变化,主张以变制变,活用兵法。认为“动而能静,睁而能动,乃得兵法之善。”(《术篇·静》)阴阳、主客、强弱都处在不断的变化之中,指出用兵要善于随机应变,因敌之巧拙,因己艺之长短,困将之智愚,因地之险易而灵活用兵。
《兵经百篇》思想内容比较丰富,而且不杂抄硬拼,语言也较简练,是清代的一部重要兵书,具有一定军事学术价值,在清代后期有较大影响。
《兵经百篇》初以抄本传世,后被贺长龄、魏源收入《皇朝经世文编》,李鸿章收入《兵法七种》刊行。光绪年间浙江学堂教员侯荣逐字释义,并引战例相参证,于光绪三十四年由齐国璜整理出版。民国年间又有多种铅印本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