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上海移民展:《折断翅膀的鸟》

一只折断翅膀的鸟
在一个夜深人静时,也许因她的贪玩而滑落与一座幽暗的森林之中。林子真的很大，众鸟很多也很喧哗。在一片嘈杂中，她不知道她来处，也不知道她的去处。站在枝头，她环顾四周，形形色色的鸟此起彼伏地游荡，她却呆头呆脑地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更不知道他们在叽叽喳喳地吵嚷与忙碌着什么？

幽暗的森林之间中有阳光也有风雨，有着欢笑也有着哭泣；春天她踏着春风练习飞行，穿梭在那窄窄的山径，草莓像一个精致的红灯笼，一路殷勤地张结着。低头看树梢尖尖的小芽儿，极嫩黄绿色里透出一派天真的粉红。秘笈的森林中充满了希望，阵阵春风吹开了大地也唤醒了沉睡的林木，细小的露珠，闪耀在那片片细嫩的叶子之上，她也跟随如群鸟尽情放声歌唱，歌声中有着她生命的憧憬与梦想，洪亮的声调中有着她年幼时代狂想曲，更多的是充满幼稚与纯洁。

记得在她年纪小的时候，站住在枝叶娑娑的枝条上，自饮而自食，自歌自舞，是那么的天真活泼。片片森林之中都充满了悠闲自在朴实的人情趣味生活；夏日那温度的风声也会陪伴与她独坐黄昏傍山夕阳无限好的晚风之中，小山谷里的稻浪推涌，美好的稻香翻腾着慢慢地绚丽的云霞被浣净了，柔和的晚星一一就位。

秋风吹熟了果实也吹开了画家精美的画卷，风儿吹出了片片色彩斑斓的叶儿，也吹出了诗人精致而深情的诗意；她那响亮叽叽喳喳的声调中也点说着秋是一个让人兴奋而狂热的季节，平凡的世界里却有着不平凡的人生，不同色彩的叶片烘托着不同季节性的人生，也反衬和演绎着各种不平凡的人生真谛。

花开花落，鸟来鸟去，幼稚而洪亮的歌声中有欢笑也有着忧愁，她渐渐地长大了；然而她那软弱无力的翅膀也变得坚硬起来，她扇子扇翅膀，不像只飞行于漠漠水田之上的白鹭，而她那灵巧雄姿英发的翅膀却能绝云霓与苍天。悠然地飞行在蓝天白云下，看到了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的森林，神奇而精彩的绿色丛林，使她那寻觅希望生命的丛林的欲望一刻都不能停步，她不断在向着自己的目标而快速飞行，她想选一处高高枝头，站在那里观览人生，消化痛苦孕育歌声，愉悦世界神奇而壮丽的大舞台。

她从一片森林，飞向却另一个森林。她见过许多鸟，有的让她我敬佩，也有的让我失望，有的让她惊，有的让她喜，有的也让她怕，也有的让她讨厌……那些狂吹自己是凤凰的鸟，可、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凤凰独特温情善意的美感；有的说他是猫头鹰，可、他们虽有猫头鹰那弯曲呈钩爪，捕捉飞行时无声的本领，但在夜间和黄昏活动时，他们捉拿的并不是鼠类而是喝取弱群鸟类的血液；她分不清楚他们是什么鸟，他们也不知道她是什么鸟；一件一件惊人数字的现实事例，那些所谓是凤凰与猫头鹰都不过是他们一种虚妄的外表而已，也是一只只披着羊皮的狼。让她越探求越迷茫，她分不清楚鸟类的种族，也不知道自己是属于那一族的，真诚与虚假，华丽与丑陋、得意与失意，更多的让她感觉到了童年清彻透底眼神中纯净无暇的世界，突然间怎么充满了纷繁芜杂的人世间，梦想越来越虚渺了；然而这虚妄的时光却在她的身上飞行走了二十多年。

唉！管他们是什么，她自语低声地说，反正自己的翅膀可以飞行，想飞悬崖，便飞上悬崖；暴雨来时，她也像海燕一样在乌云的边上盘旋。那充满狂潮而年轻朝气的生命，让她感觉不到什么是害怕，她笑着迎接迎面而来的一切。

然而，她那洒脱的舞步逍遥自在地越飞越远，飞驰路中她看到了别的鸟成双成对相亲相爱结伴而行，相互依存的舞姿抵挡暴风骤雨，迎接春花秋月，是那么的让人羡慕；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快要游离鸟群，身心也忽然感到了疲倦和莫名的孤独；于是她像别的鸟一样选择了城市里的一颗树开始筑巢，随结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变得很有规律，但她渐渐感觉到了不习惯；有一些莫名的责任与规律将她囚禁，看似华丽而温馨的巢穴，可，其中有着更多的烦忧如孤寂；每天结伴而飞行于蓝天白云之下，日落而息于豪华的巢穴之中，相聚在那花花世界的酒中不语真君子的碰杯下；彼此的心灵都在渴望一种真诚，渴望那种真诚的关爱与被爱，真诚的付出也希望能真诚的得到回报；可相聚几十年的熟伴在很多时候形同陌生的路伴，彼此的灵魂永远被一堵堵墙封锁着，感觉不到彼此心灵碰撞美丽璀璨的火花。群体中那一缕缕清澈透明的目光，在孤寂心灵中永远是那么的暗淡而迷茫，无法读懂各自的心；那一段段漂泊流浪的飞行中的往事却成了安慰她疲倦心灵的良药，黑夜中孤寂思绪的去向。

现实性的自然规律一切都来自如相互连接的囚禁，惟有精神是自由的，受不得任何压抑，挤逼和束缚，即使遭受挫折和失败，也能阻挡自然世界更高的精神境界拓展。她开始习惯于长时间在外飞行，觅食那只是她想躲藏如伙伴相聚，回家巢的一个借口；春夏秋冬，炎夏寒冬，精神不断地突围，心也不断地飞翔；无论前方是狂风还暴雨，或是阴天细雨，她照样飞跃，摔倒再次站立继续飞行，漫漫地那晴朗天空在她的视线中飘荡的是余晖残阳，冷月中永远是孤歌漂泊。

也许是上帝不忍心看她这样的摧残他精心策划的作品吧，顾忌在她那漫长的历程中过多地展现出来的就坎坷，让她在艰难曲折中有所停步，让那早就疲惫的身心也有所休息；可、上帝忘却了，他在创造万物的时候，曾给予她们每个生灵体内十几种对生命别具特色的个性，那就是执著、欲望、倔强、坚贞……看似相同仔细分辨，差异那就大了；她就是那种个性执著而倔强类的，疲惫中那飞翔在蓝天中，很有规律性的节奏回荡翅膀声音，是她孤寂心灵深处最感动和抚慰的时刻；面对历程中的困境，她都自然地选择了拥抱与品味，浸泡在痛苦中却能体味出，她追寻的梦虽然无法到达，但在那寻找回家的路程中，看到太阳出来，万丈金光洒落在树林里，涂满金光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摆，满眼细碎的亮点，闪耀着她回家疲惫的身心也有一丝丝的慰藉。

一个炎热的午后，她再次孤独而飞行如火烧云海的天空中，火辣辣的太阳燃烧着大地也烧着她那疲劳的翅膀，思想有所麻木，动作也开始有所机械化；突然间，乌云密布，雷电闪烁，风雨交加；她从空中坠落与悬崖绝壁上，然后又迅速彻底摔倒在地上；待她从晕眩中醒来时，她那灵巧的翅膀已经彻底折断了，她是那么悲痛，但没有眼泪，欲哭无泪，鸟类伤心之深莫过于此。

时间在悠长而痛苦漫漫流逝，寂寞的泪水只往心中流，虽然只是点点滴滴却激起心灵深刻强烈的震撼！她那沉默不语的话语中没有留下言片语，脸上的表情却看得出她对尘世蓝天中的眷恋；忧愁中她渐渐忘记怎样觅食，扇扇翅膀就觉得累，而且她渐渐害怕起暴风雨，暴风雨来时，她便蜷起翅膀，用孤陋寡闻来打发时光，那黑暗角落是她最好的藏身之地，那外面晴空万里永远只是她想逃避的视线；漫长的黑夜才是她身心动怒的时候，那细小方块文字是她愁苦心灵最好栖息的净土，点滴的泪水伴随着细小的文学印证着她生命死亡而灵魂却在跳动，压抑的呼吸随那悲伤的文字行走于一张张白纸黑字之中。

同时，她发现别的鸟巢越筑越高，她的巢渐渐显出了寒酸，这世界真是一天一个样，那变化永远比计划快。街谈巷议更使她心里不是滋味；老的鸟，小的鸟叽叽喳喳地讲，什么谁又计划出了新产品，还有谁又要出国，屏幕前国家高精度的科研项目发展飞快，街道上那五花八门鲜亮的广告牌不断地变换。

世界如此之大，有着亿亿万万的生灵，每一位就如大海的一滴水一般，那么平凡；但那么多的鸟中，又没有着完全相同的两位，每位又是不平凡的，但在平凡的世界里，一群平凡的鸟带给了我们不平凡的启示。

她忽然想起她在绿树枝头自歌自舞，自饮自食，以凤雏自命的过去。不由地暗叹自问一声，现在的她成了一只什么鸟呢？窗外的夜色，凄清而冰冷，犹如脚下茫茫空旷的雪野，尽管是在寂寥的隆冬，可她还是决定开始启航。

她再一次行走在荒野的森林之中，抱着各种妄想，希望像屏幕前悲惨的剧情中总会在走投无路之时，突然有一个惊喜出现；黑暗过后必是黎明，阴霾散尽，依然溢彩流虹，不必问梦断何处，不必问何处月明，狂沙淘尽方得金，但是她始终没有遇上这样的惊喜。

于是她对她的未来起了担忧，她开始怀疑她可能真的要成一只不会飞的笨鸵鸟了。当风雨来时，她试了试翅膀，翅膀是如此地沉重；她很饿，可连一只细小的虫子都无法抓住。树叶和青草上的露珠，发出了清冷的光。

她无退路，她只好做一只新鸟。太阳升起时，森林里充满了斑驳陆离和光影。她虽然看不见她悲惨的模样，但她知道时光会随它而去。她艰难地撑着脚步，踉踉跄跄在杂草从中慢慢地前行。她怕看到陌生鸟群奇异的眼神，同时她也害怕朋友关切的眼神，更害怕挚友的叹息声音。她感到一阵阵的寒冷，于是她总是选择一种寂静的小路而行。

无意之中她遇上了一位同她有所相似的鸟，准确地说她那残弱的躯体比她还要凄惨，然而她那双眸中却充满善良神采，对生命有着一种坚忍不拔的神光在闪动，真诚的交谈中她对命运中的灾害是那么地坦诚相待；亲切友好的谈论中，她也不知不觉地跟随如她来到了一片森林，当她带惊恐失色的神情停止脚步时，看到了成群结队有着同她一样伤痕的同伴，一阵阵刺骨的疼痛穿梭在她那疲倦的身心之中，惊慌失措勉强地回应那些朋友的问候，她那凄婉的笑比哭更难看；内心不停地在问，这是上帝精美的手笔，还是自然界所犯下的错？面对这一切好像是个万丈深渊，她站在那儿，一片阴森里；一边是上帝和自然界的战栗，一边又是她胆俱裂地向后的退却；然而他们却冥顽在灾害之中绝没有半点想让步害怕的意思，她感受到了一种剧烈的震撼，仿佛在她的四周的某些地方，隔开万物的神秘和她们所谓生命中间的那堵墙震倒了，这一切都是谁所犯的错，一个无法补救的缺口伸展世界的外面，而这里却是一片黑暗。

一位长者走了过来，轻轻抚摸着她那惊异而在颤抖的羽毛，和蔼可亲地对她说：“你是感觉到了寒冷吧！随我来，去那边烤烤我们这些所谓是上帝过于疼爱的天使，自力更生点燃的火堆，将你这颗冰冷破碎的心烘干”于是我随她来到了熊熊烈火旁边，自信而自强的松毛柴发出了毕毕剥剥的声响，迎着那一堆烈火，她们那些残存在躯体上的伤疤是那么的渺小，而自强不息的神光焕发的面庞映得是那么的通红而坚贞。

她从那种惊疑恍惚中清醒过来，心语暗示地说：我不能一天天这样下去了，必须脱胎换骨，虽然不一定要成为凤凰，但必须像他们一样能利箭一般冲向云霄，双爪锐利而有力。

在火光里她仿佛看到一群凤凰在升腾，在蔚蓝色的天空中自由飞翔；洒脱转动的舞姿述说着这片看似悲惨的森林，然而她们却有着自强不息生存能力在那里飘荡；秋风里满山森林中鸟语清爽的歌声，悠然地飘荡在那荒凉的山坡上，在那清澈的水池边，是那样的精美而独特；吹动着丰收的景观，那片森林中各异的鸟儿同样有着各异丰收的喜悦；冬天的阳光，在迷茫中的晨雾中展开，那份宁静淡远，没有喧哗的光和热。她们这些来自不同鸟类的鸟，却亲如兄弟姐妹之情意，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相互信任在这暗淡无光的生命丛林中燃烧起一团团自立、自强、自信、坚贞不息的烈火。荡漾着平淡生命中却有着不平淡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