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以当蔬菜肥料:罗布泊探险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5/09 09:23:19
要这方面的探险纪录,最好是比较著名的一次探险。
这个...不是介绍啦...是在这里的探险经历的纪录...

余纯顺在罗布泊的最后日子

- 彭戈侠-

著名探险旅行家余纯顺,在新疆罗布泊不幸遇难所引起的震荡,至今余波未息。本文作者当时经历了陪同、找寻、安葬余纯顺的全过程。今年元月和二月,又两次进入罗布泊,凭吊了长眠在干涸湖盆中的余纯顺墓。
1996年6月18日,《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遇难》的消息,被《人民日报》(海外版),《新疆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家报纸,以“新华社乌鲁木齐6月18日电”的电头登载。

一.罗布泊又起疑云

1、初识余纯顺

初次见到余纯顺,是在1991年深秋。当时他第一次来新疆,途径库尔勒市时,就住在位于市中心的楼兰宾馆。我只知道他是一名旅行家,仅此而已,后来对他的了解主要是通过报纸、杂志、电视。直到1996年5月22日,我才第二次见到了他,并开始了至今令人刻骨铭心的一段交往。

余纯顺这次来新疆,主要目的是实施他孤身徒步走访全中国探险计划中,徒步穿越罗布泊的项目。库尔勒人以惯有的热情,迎接他的到来,楼兰宾馆对他的食宿予以全免。

余纯顺穿越罗布泊探险活动的前期准备工作,在我们的配合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我们协助他制定了穿越罗布泊以及米兰至敦煌两个方案,确定了行进线路。

同时,根据罗布泊的气候特点,极力劝阻他改换季节,以使穿越活动更具成功把握。我们提出:穿越罗布泊,应在九、十月,那时恰好可以避开高温和大风天气。

余纯顺回答说:“九、十月份,要去南疆的麦盖提县训练骆驼,然后孤身横穿(由西向东)塔克拉玛干沙漠。

“另外,这次穿越罗布泊活动,将有上海市电视台摄制组随同作追踪拍摄。他们一行稍后即到库尔勒市。日程安排已经不可更改。”余纯顺接着说。

5月31日一早,上海电视台纪录片室主任编导宋继昌等4人组成的摄制组抵达库尔勒市。这时,5月27日余纯顺制定的“孤身徒步纵穿罗布泊日程及上海电视台追踪拍摄日程表“,已经正式打印成稿。摄制组还在乌鲁木齐时,余纯顺便于5月28日下午由库尔勒出发,徒步前往172公里外的兵团农二师32团场了。在谈到此行的目的时,余纯顺说:“前几个月一直忙于整理日记和写稿,很少活动,更谈不上走路了。走这百多公里路,一来可以做穿越罗布泊前的“热身”,二也使我适应一下塔里木周边地区的气候、环境,为十月份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准备”。

他最后充满自信地说:“我这可以说是“小试牛刀“,胜率在百分之百!”

5月29日下午17时左右,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袭击了库尔勒市以南地区,我们很为余纯顺担心,因为沙尘暴掠过的地方,正是32团及其邻近的另外几个团场和尉犁县。

6月2日上午,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党委宣传部,在楼兰宾馆五楼会议室召开新闻发布会。余纯顺在会上慷慨陈词,表示了穿越罗布泊的决心。自治州人寿保险公司为余纯顺、上海市电视台摄制组、陪同以及两位司机共10人,免费提供了价值100万元人民币的人身保险。

6月4日,余纯顺穿越罗布泊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基本就绪。石油物探局地调三处提供“奔驰”沙漠车二台,车上配有电台;购买了夏季常用药品;号称“沙漠王”的退休地质工程师、年过花甲的赵子充,被请来担任前进桥至土根段的向导。我的任务是陪同余纯顺一行,由库尔勒经营盘到前进桥,并全程服务。

购置的其它物资有:矿泉水100箱、八宝粥720听、方便面1500包、水果及肉类罐头10件、馕饼300个、蔬菜200公斤,另有大量即付食品。

有关单位为这次活动,免费提供了发电机一部,摄制组自备卫星导航仪三台。

二、走向罗布泊

6月6日,是余纯顺及摄制组进军罗布泊的日子。路线为自西向东南。即由为尔勒出发,经胡杨沟、营盘、老开屏、前进桥、龙城雅丹群、土垠后,进入罗布泊湖心。

上午,为积极配合上海电视台对穿越罗布泊行动的连续报道,余纯顺把一份新闻稿和线路草图稿,以传真发往上海,并同远在北京的朋友通了电话。随后,他把不便携带的一些书籍、资料捆扎好,连同部分摄影器材一起,装入一只约一米见方的大纸箱,委托友人保管,忙的不亦乐乎。

下午13时30分,余纯顺纵穿罗布泊壮行仪式,在楼兰宾馆新楼前举行。当地旅游局、人保公司和宾馆的领导,为余纯顺和我们9人胸前佩上了大红花。几名身着艳丽民族服装的蒙古族的姑娘,依次为我们敬献了“上马酒”。名界代表人士先后讲话,预祝我们一路顺风,预祝余纯顺孤身穿越罗布泊成功。热烈的气氛显然震撼了他。烈日下的余纯顺,自称除饮少量啤酒,从不沾白酒的他毫不推让,几碗酒喝下,已是满脸通红,激动的心情,流于言表。他站在话筒前,汗水夹着泪水不住的从脸上滴下。面对着百余名与会人士,他再次表示:一定能顺利实现穿越,打破6月份不能进入和穿越罗布泊的神话。大家对此抱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下午15时30分,余纯顺和我们9人,分乘两台沙漠车,驶离楼兰宾馆。余纯顺意欲征服罗布泊未料却魂归罗布泊悲壮的一幕,从此刻起,正式启开。

汽车的轰鸣声再次打破了库鲁克塔格山的沉静。车身卷起的冲天尘土如同浓雾,刚刚聚拢又被燥热的风吹得无影无踪。烈日象一团火球高悬在我们的头顶,汽车驾驶室里闷热难当,坐在前排司机老张师傅一侧的余纯顺,不住用毛巾拭去头上和脖胫上的汗水。我们几个人坐在后排,也是闷热难耐,于是干脆脱的只剩条内裤,即便如此,仍然汗流浃背。当天晚上9点多,喘息未定的汽车停在了库鲁克塔格山南坡冲积带上,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决定在这里扎建营地。经过6小时近200公里的颠簸,大家实在不愿多走哪怕半公里了。这里遍布一丛丛、一簇簇的麻黄草和梭梭柴成了蚊子、飞蜢栖身的好去处。夜幕降临时,它们成群结队向我们袭来,胳膊上、腿上很快被叮起了包,大家只好躲进闷热的帐篷里。

6月7日一早,每人吃了一包方便面,我们又迎着初升的太阳上路了。在车上,余纯顺得意得地说:“我有一位朋友,是位报社女记者,她写了篇关于我历时八载走中国的文章,据她自己讲已经替她挣了三千多块钱稿费!”有人调侃说:“余老师你已经成一棵摇钱树了!“话音未落,就觉车身往右后方猛地斜了下去,停车后,才知道右后车胎扎入了一块长形的利石。乘着换轮胎的功夫,摄制组抓拍了一些余纯顺在沙丘间孤身徒步的镜头。重新上路走出96公里后,我们到了孔雀河岸边的老开屏。这里有成百上千间废弃了的部队营房,从丢弃的废品看,这里曾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医院,另外也驻扎过汽车分队。有人说,老开屏是取孔雀开屏之意,其实这个地名同元宝庄(原爆庄)等地名一样,是老一代军人创建中国原子弹试验场后,为纪念1964年10月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所起的地名。

在一处空地上,停有西北石油地质局一部宿营车,一位只穿一条裤衩,浑身被晒成紫铜色的小伙子是这里唯一的老住户。他告诉我们:马上要进行原子弹试验,最近东边正在清场,劝我们不要进去,以免白费周折。每逢试验,必是清场,这一贯例我们都很清楚。后退的确于心不忍,大家商量后,一致同意按原定计划行动。在这里吃过午餐,我们继续往前进桥方向进发。在这后一百多公里沿途中,遍布部队遗弃的营房、若干简易机场、巨大的工事,从这些断壁残垣上,我们只能遥想当年这里升腾过的数十次耀眼的辉煌!

疾驶13个小时,里程表显示出我们只走了250公里。在快要到达二号营地时,不料装载食品物资的一台车, 不留意一下陷入了烂泥中,卸下车上的全部物资,几经挣扎后,总算开了出来。这个营地距著名的龙城雅丹群仅仅5公里,但是夜幕降临,加上方向极难辨认,我们只好很不情愿地在这里扎下了二号营地(E:90°02`,N:40°49`)。

龙城位于孔雀河下游,属孔雀河下游雅丹分布区。连同楼兰古城一带的雅丹在内,其长度东西为40公里,南北宽约160公里,面积约1800平方公里。

6月8日早晨,我们来到了龙城。往南望去,只见密集分布的雅丹群正反射着朝阳的金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千雕万琢,使得这些毫无生命千年不语的风蚀土堆群,呈现出万千仪态。其气势之恢宏、神厅与壮丽,令人惊叹不已。在这里,余纯顺精神异常亢奋。面对摄像机,他激动的说:“我到过新疆许多地方,只有龙城充满了辉煌的诗意。”“迄今为止,到过和将要到罗布泊的上海人,一个是彭加木,一个就是我(注:彭加木曾在上海工作过)。如今,彭加木已经魂归大漠了,而我,只有我余纯顺,一定能征服罗布泊!”

在龙城的拍摄进行了4个小时。余纯顺意犹未尽,利用拍摄间隙,自己也拍了不少照片。

6月8日是下午,我们经过土垠,踏上了罗布泊干涸不毛的湖盆。在E90°18`44”、N40°34`34”处向西抵达罗布泊西岸,扎下了第三号营地,往西偏北数百米,便是积满黄沙的孔雀河河道,明天一早我们要小心意义翼翼跨越河道,沿河去楼兰。

准备吃饭时,上海电视台的宋继昌编导告诉我:“老余要准备徒走了。一条线路是由前进桥至库尔勒,一条线路是从土垠起用3天时间穿越罗布泊,最后到前进桥。”刚吃过晚饭,余纯顺叫住了我,让我给他提供库尔勒前进桥间的公里数。查对了我过去每日行程记录后,我把几组数字抄在一份报纸上写好交给了他。余纯顺边看边说:“老彭,从库尔勒到前进桥这段路,我记的很乱。再说,个别路段时不时有车辆、人员活动。如果徒步,需要预埋饮用水,但又考虑这样怕不安全。”我回答:“明天我要去楼兰,细节问题回来后再说吧。”

我提醒他:“前进桥到期库尔勒大部分都无路可走,但只要你顺着库鲁克塔格山往西走,就可以到甘羊厂,那里有人又有水,应该没有问题。”

等吃完饭,除余纯顺外,大家都匆匆钻进帐篷休息了,因为我们在罗布泊湖盆中的行进异常艰苦。大家早已疲惫不堪。由库尔勒出发时前两台车的空调就全都坏了,进入湖盆,车外阵阵热风不断刮进车里,加上汽车自身的热度更使每个人都象在被蒸烤,在湖盆中,我们停车,便于摄制组拍摄,头顶烈日,让人顿生毛发欲焦之感。目极所在,一望无际翻翘着的盐壳,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灰褐色。盐壳下边是厚可盈尺的青灰色土层,土层下则是洁白的盐块。天不见飞鸟,地不长寸草,时时处处暗藏着危机,这就是罗布泊。难怪余纯顺说:“这样的地方,只能用来放原子弹。”其实,罗布泊曾是一个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的泱泱大湖。只是沧海桑田,山河臣变,加上近世纪人类活动的干扰,才使它变为眼前这干旱不毛的死亡地域。

据新疆若县志记载:“一九六四年十月上旬,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几天,在罗布泊地区荒原上,我空军巡场飞机意外发现了一群约一、二百人的国民党马步芳、马鸿奎余部残匪。三天后,这群游弋了十数年的匪徒被接出荒漠。”试想,如果罗布泊及其周边地带,没有水草,没有野生动物,这帮残匪何以能在这里生存十多年呢?在去罗布泊的途中,我们多次看到受惊吓后狂奔的野羊,多则数十只,少则三、五只。这说明,至少罗布泊附近还是有生命的。

三、探访楼兰

6月9日8时,我们离开三号营地,由东向西进发,去探访神秘消失近两千年的楼兰。道路十分难走,5个小时汽车仅仅走了14公里,平均时速仅2.8公里。这时,我们用GPS测量,还有近7公里路程。站在孔雀河干河床南岸,虽能看见楼兰城中的佛塔高耸,但雅丹密布,汽车无法再前行一步。我提出弃车徒步的建议,大家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下17下时。虽出发时间还有4个小时,我们赤裸着身子坐在汽车下,苦苦等待着出发的那一刻。在44度的高温下,大家被热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只好随着汽车的阴影东躲西藏。殊不知这时的汽车在灼热的阳光强烈照射下,车身也成了强热源,帮不了我们多少忙。

好不容易熬到了17时,我们决定除留下老张、大张两位司机原地留守外,其余8人各背12瓶矿泉水、4听八宝粥以及睡袋、相机等,徒步去楼兰。楼兰被雅丹紧紧包围着,四周遍布黄沙断碛。常年盛行的东北风,使我们脚下的雅丹沟壑走向同主风方向一致,走起来比我们以前由北向南穿越雅丹去楼兰要省力。大约两个小时后,楼兰古城被我们踏在了脚下。

来不及休息,摄制组就架好机器准备拍片了。不料忙中出错,所带电池竟未充电。宋导提出让我返回司机留守处另取几只。我说:这里地形复杂,大家都知道,天一黑路上容易走偏方向。并提出,明天一大早去取,也绝对在光线最好时赶到,不影响拍片。在一旁的余纯顺听了这话有些激动,大声道:“这次拍片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明天绝对来不及!要说天晚,我不怕,我去取。两个小时我完全可以打个来回!”最后,赵工提出他去,这才打破了僵局。事后赵工告诉我们,他们返回的路线偏东北了,怎么也找不着汽车,着急中,我们目送赵工向东奔去,

直到夜里十一点多,看到了两位司机的火堆后,才回到汽车边。晚上,我在楼兰城西北歪脖子胡杨树下,挖出了1995年11月带考察队来这里时,埋下的三顶帐篷,一些午餐肉罐头。临睡前在楼兰佛塔南侧平台上,余纯顺兴致勃勃,大谈楼兰的兴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成因。他说:“塔里木盆地远古时代曾经是汪洋大海,海水甚至淹没过阿尔金山和昆仑山东部。由大海变为沙漠,大概经历了十几亿年。”他认为,罗布泊一带的雅丹为烈风剥蚀后,成为塔克拉玛干的主要沙漠。我告诉他,1994年塔克拉玛干沙漠国际大会有结论说:那里的沙子起源于盆地自身。余纯顺听了以不屑的口气说:“那不过是一家之言!”

10日早上6时,余纯顺便出了帐篷,用正负片拍摄了楼兰城内的“三间房”、民宅、石磨、佛塔、枯死的胡杨以及楼兰城的大全景。关于楼兰的消亡,余纯顺在日记中谈了自己的看法:“‘水’是新疆南部特别是塔里木河、孔雀河下游社会人类生活和变迁的主要原因,战争和强权解决不了的,征服不了的民族和人类社会,如楼兰古国,自生自灭的‘水’就解决了,因此丝绸之路楼兰、罗布泊皆应从水写起,此外是‘沙’。”

早饭后,我收拾好行装,独自坐在背囊上抽着烟,这时,余纯顺走来了。应余纯顺的要求,我给他画了由楼兰至前进桥的线路草图。 此刻以肉眼能清晰看到的楼兰城北烽火台,烽火台西北14公里处的铁塔觇标 ,一一指点给他。据他讲,由前进桥徒步至库尔勒的计划被摄制组否定了,因此他决定:由楼兰返回土垠徒步穿过罗布泊,经过楼兰到前进桥。其余人员乘车按原路由土垠折返前进桥接应。

我画给他的这张线路草图,由楼兰城北5公里处的烽火台(19号觇标)、该点西北大沙包上的15号觇标、15号标西北的烽火台、11号觇标连成一条线,全程约18公里。

画好后,又给他做了详细的解释。楼兰东南及其以北的雅丹分布区,其雅丹同龙城高度20—25米的雅丹相比,相对高差较小,一般不超过4栈访祝?行┖笮纬傻难诺じ叨炔怀??/FONT>1米。因此,地质专家们标为“皱形雅丹”。正是这些不算高大的雅丹 ,这条线路上的几个觇标、几个烽火台远看十分醒目。它们相距4—5公里,一般天气情况下,这几个突兀而立的目标都很容易辩认,最后我告诉余纯顺,“万一找不准要找的点,一定要记住往北走,也就是朝库鲁克塔格山的方向走。这样,最北部那条干涸的孔雀河,是你必经的,这样再找前进桥就不难了。”

老彭,我走了八年了。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经验和实力,从土垠过来到前进桥这段路,我两天半就可以干掉!”余纯顺胸有成竹的说。

上午9时45分,结束了在楼兰的活动,我们就要返回土垠了。临走前,我们8人把没有喝完的20多瓶矿泉水集中在一起埋在佛塔南侧的土坎中。时隔近一年以后,我们再次来到这里,挖出了这些水,可惜水已变质不能饮用,只好带走。后来全加进了汽车的水箱里。当时考虑如果余纯顺徒步走到这里后,或许可以用它救急。

其它的生活垃圾收拾装袋后,深埋在城东一公里外的雅丹下。中午12量30分,大家先后安全抵达司机留守处(E89度58分12.9秒,N42度33分07秒),两位师傅早已烧好了几大盆肉粥,匆匆吃罢我们便开始撤离。今天的营地是土垠,明天余纯顺将从那里出发,开始他孤身徒步穿越罗布泊的装举。

出发前,余纯顺在停车处不远的河岸上,放置了矿泉水一箱,食品一箱,这些水和食物,足够他去前进桥一天路程所需。随后,在返回土垠的路上,我们每7公里埋6瓶矿泉水,隔35公里埋全天干粮及饮用水。在湖盆丁字路口,我们停下车来,

摄制组再次拍摄了海市蜃楼景观和地貌,并为余纯顺拍了一些行进中的镜头。余纯顺在路口以西2 3公里处,放置了一箱矿泉水和一箱食品。去土垠28公里路段,又设了3个埋水点,沿途的水和干粮均由余纯顺自己用我每次外出带着的那把工兵锹挖坑埋入土中,再以白色塑料袋装以沙土,放在上边作为标识。为此,余纯顺常说:“老彭,你的小铁锹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下午18时20分,我们返回了土垠.因为天气太热,无法搭帐篷,只好躲在高台下背阴处等待太阳落下。几天的熬煎使我们几乎尽疲力竭,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晒的黑里透红。身上的衬衣被汗浸透了不知道多少次 。

晚上,摄制组在为余纯顺、赵子充两人拍摄了谈话情节后,我们为余纯顺开了个壮行会,来时我们带了一箱(12瓶)“楼兰干白葡萄酒”,这回正好派上用场。菜很简单,只有几听罐头。我们几个人围坐一圈,每人依次给余纯顺敬酒,祝愿他穿越成功。

余纯顺似乎有重重心事,以往谈锋很键的他,此时却变得寡言少语。交杯换盏间,有人劝他放弃徒步穿越计划,也有人提议他择季进行穿越行动。还有人说彭加木失踪也在6月份,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找水,耽心余纯顺耐不住高温,产生断水的严重后果。这时早有人按奈不住厉声道:“彭加木又怎么样?我们老余走了8年了!”

听了这话,余纯顺未动色,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下,然后说:“如果这次穿越不成功,那是天亡我也!”

余纯顺的穿越线路,全长约107公里,根据他的行走速度和路况,用3天时间和我们在前进桥会合是很有把握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完全没有问题。”

四、行期可知,归期难料

6月11日9时,拒绝车辆、人员随行的余纯顺大步流星离开土垠向南边罗布泊走去。身上背着的背包里装着他的帐篷、防潮垫、笔记本、睡袋以及西洋参(切片)一盒。我们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融入灰褐色的湖盆中,隐没在零星分布的雅丹里。

按原定计划,送走了余纯顺,我们应按原路返回前进桥大本营接应点。由土垠到前进桥以南大本营全程139公里,全是盐壳下覆盖着虚土、细沙的地貌,而且根本没有路。汽车要马不停蹄地跑一整天,太阳升起,阳光无遮无拦地直射下来,让人觉得晕晕乎乎,眼前不时出现重影。在汽车上,宋导对我说:“去前进桥时间推后,下午三点以后追余纯顺,只要他感到身体不适,就把他拽上车,拖回来!”

中午过后,气温直线上升,至少在45—50左右。著名考古家,新疆考古所名誉所长穆舜英教授,1979年4月曾进入罗布泊北岸一带,寻找进入楼兰的道路。她在《神秘的古城楼兰》一书中,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这里的气候异常干燥……

虽是四月,但气温已达到摄氏38度至40度,热的人挥汗如雨……

余纯顺在6月份,硬要只身闯入罗布泊,他的初衷,是要以此行“打破6月中旬不能走罗布泊的说法”。他在6月10日的日记中写道:“……宋老师在拍片前曾专程到乌鲁木齐去访问了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所所长王炳华及给彭加木开车的王师傅,均说:罗布泊湖心在6月10号最高温度达到75度,十二时到十七时,人只能躲在车底下,根本无法行动,6月份根本不能进……”。可见他对这里恶劣的气候是事先已有所了解。

午后3时,我们登车了。发现了余纯顺的埋水点,沿着昨天返回土垠的路,追赶余纯顺。驶出约8公里,发现他出发后的第一个埋水点停车以后,上海电视台的小孙等和我相继下车,小土堆上装有沙土的白色塑料袋原封未动,小孙拔开土堆向下挖时,挖出了昨天和余纯顺埋的6瓶矿泉水。很可能这段路他并不觉得缺水,在早上出发时,他裤子兜里一左一右各装了一瓶水。第二个埋水点是在一丛红柳下,这里扔有两只空水瓶和几只烟蒂。附近有凌乱的军用胶鞋印和一处坐痕。

下午4时25分,我们终于在湖盆中撵上了他。里长程表在离开土垠时,显示为3305,此时正指向3338公里。余纯顺用8个小时,孤身徒步33公里,平均每小时4.125公里!这里距他徒步计划中的第一个宿营补给点还有3公里不到。我们争先恐后跳下车,围住他问这问那。只见他满头大汗,汗水浸湿了衣服和背包,黑红的脸庞上,汗水不住的流淌。宋导关切地问他,身体能不能吃的消?他紧握双拳上下挥动工着说:“我没事的!身体这么结实,绝对没有问题。从出发到现在,我一次没休息,一气走到这里的。”“我这不是走过来了吗?我就要打破6月份不能进入罗布泊的神话。再走两三公里就到第一个营地了,到了以后我就扎帐篷休息。

今天早点睡觉,明天赶早走,你们赶快回吧!”为在黄昏前赶到土垠以北的戈壁上扎营,为后天尽早赶到前进桥大本营节省时间,我们又一次同余纯顺分手了。

临上车时,他说:“老彭,剩下的路我一天半就可以干掉。”坐进了闷热的驾驶室,只见余纯顺右手挥动着草帽,大声喊道:“咱们前进桥见!”这是他在罗布泊湖盆中,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他走向了一条不归之路。

五、前进桥遭遇沙尘暴

6月12日,天才蒙蒙亮,我们就起来了。昨晚充电时,摄制组不慎烧坏了一只进口的充电器,听说价值在五万元人民币以上,大家的心情不大好,早饭也懒得做,急急忙忙就上路了。

上午11时45分,我们越过孔雀河上的前进桥,又往南行进10公里,到了11号觇标下的接应点。余纯顺如无意外,13日将和我们在这里会合,然后一同返回库尔勒。

天气很热, 我们9个人有的坐在汽车阴影里,有的在身子下边铺上破纸箱只穿条短裤躺在汽车底下。每个人都不住地喊热,不停地喝水,空水瓶扔了一地。

罗布泊是极旱地区,年降水量不足10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在这里水就是生命,纵有黄金万两,也难买清水一滴。但是光有水喝还不行,必须加入少许碘盐以及时补充体内大量随汗水流失的钾盐。否则浑身就旬棉花一样绵软,没有一点气力。

日落时分,气温稍稍降低。我们赶紧取出一顶红、黄、白三色尼龙布帐篷捆绑在耸立于大丘上的11号觇标上。余纯顺13日朝这个方向徒步走来时,一定能看到它。

搭好了各自的帐篷,简单的晚饭也做好了。正准备分发饭菜时,刚刚透着光亮的天空,突然间昏暗起来。它象一口倒置的大锅,半边一片灰黄、半边现出白色。

紧接着一阵掠地风袭来,卷起阵阵沙尘,渐渐形成一堵厚重的“土墙”,直向我们扑来。沙暴来了!这是一场来势凶猛意想不到的沙尘暴。我们还没来得及钻进帐篷,铺天盖地的沙尘便随风而至。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声呼啸,飞沙走石。汽车很快被沙尘雾吞没,沙粒打在车身上,发出噼噼叭叭的响声。这一晚我始终在帐篷里缩守,其余6人早已飞身钻进了汽车,他们的帐篷全被狂风吹倒并埋入沙中,只好同两位司机在车上过了一夜。

这场咀咒的风,从21时45分刮起,直到13日早晨,仍在肆虐。我们不由替余纯顺的处境担忧起来。8时30分,我和赵子充等三人,决定去5公里以外13号觇标下,迎候余纯顺。

11号觇标上捆绑的那顶为余纯顺指示方位的帐篷,哗啦啦发出巨响,我真担心大风会把它撕成碎片。好不容易来到13号觇标底下,我们三人轮流用望向正南的楼兰方向观察。大风中我们把身体紧贴在觇标的木柱上,双臂还是不停抖动,望远镜完全失去了功能。大风裹挟着沙尘带着阵阵闷雷般的响声,不时从耳畔掠过。

成千上万吨的沙子和尘土被风抛向空中,又借助风威,如同雨雾扑面而来,打在人脸上,胳膊上如同针扎一样。

能见度越来越低,10米开外什么也看不见。为了不使宋导他们着急,我们在下午7时措回了营地。捆绑在11号觇标上的帐篷已被狂风撕裂,象几面硕大的彩旗飞舞,我感到情况不好。因为早上我们出发前,曾告诉过宋导:如果余纯顺从另外一个方向平安到了,就请把这项帐篷取下来。宋导大步前来迎接我们三人,从他的脸上的愁容很明白的看出:余纯顺没有回来。傍晚8时左右,风终于停了。昨天我扎帐篷时,特意选了一块有层厚沙的地方,大风过后,沙子荡然无存,裸露出了坚硬的黄土。帐篷空悬着,宋导显得焦促不安,双眉拧在一起,他提出14日由我带一人进入楼兰,接应余纯顺。已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了,大家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各自嘴上都不说罢了。

这一夜,十分宁静。但我心绪纷乱,根本无法入睡。早上5点多钟,就借着手电光亮,准备好了干粮和矿泉水,以便天一亮就出发。这里距离楼兰的直线距离为13.6公里。我们必须一天跑一个往返,当天下午赶回。如果幸运,途中能够同余纯顺不期而遇,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六、余纯顺,你在哪里

14日,我和上海电视台孙鹭于7时准时出发了。我们各背了12瓶矿泉水、4听八宝粥、4听鱼罐头、4只馕饼和两大包饼干,外加望远镜、GPS。

一路上我们依次经过了15号觇标致19号觇标(烽火台)。12时,抵达楼兰城东北小佛塔下。在这里除了我俩的脚印外,有一些不知什么人丢弃的酸黄瓜包装袋。我小心翼翼把它装进衣袋,打算带回去让大家进一步确认是谁人所留。周围再也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痕迹,我们失望了。

下午2时我们开始返回。在15号觇标下休息时,一片乌云遮住了头顶的骄阳,随即一阵稀稀落落的雨滴落下。当时我光着背,便赶?

泛指的罗布泊为罗布泊荒漠地区,东起玉门关,西至若羌至库尔勒的沙漠公路,北起库鲁克塔格山山脉,南至阿尔金山脚畔,总面积达9.7万平方公里,跨越了新疆和甘肃两省地界。由于人们习惯使用泛指的罗布泊概念,离开库尔勒数公路的戈壁就被列入罗布泊范围了。狭义的罗布泊指该地区于70年代干涸的中国最大飘称湖,位于该地区中心位置,也是最低洼地区。现虽为涸湖盆,湖底面积仍有1200多平方公里,呈椭圆形。

罗布泊无人区指9.7万平方公里的区域,而不是湖盆位置,至今仍没有单身一人尝试穿越罗布泊无人区。彭加木失踪地位于该地区的东南部,距涸湖盆300公里,离原子弹试验区就更远了。余纯顺乘后勤给养车两天后才进到该地区的罗布泊湖盆北岸的徒步起点,他朝南走了30多公里后遇难于湖盆中部。有些人所谓号称单独穿越罗布泊的纪录都是缺乏科学常识的玩笑。

去罗布泊探险

30年代,著名探险家斯文赫定曾尝试驾木舟渡往罗布泊南岸,但因水浅而未能如愿。1996年6月,余纯顺由北岸徒步进入罗布泊,因高温干渴而遇难,他的路程也没超过斯文赫定。此次广东旅游者将打破他们的纪录,完成罗布泊北岸至南岸200多公里的穿越行程。

目前,穿越罗布泊仍存在多种危险因素,如队员离队迷失方向,遭遇沙暴等,此外,行程仍十分艰辛,风餐露宿,一个星期无水洗涮,要自己动手搭卸帐篷,伙食简单,饮水定量等等,对挑战者来说都是个严峻的考验。虽然有组织者周详的措施,但参与者回避不了要挑战自然首先要挑战自我的现实。

沿途景点亮相

孙基汉代烽火台——离库尔勒60公里处的一座保持较好的古烽火台遗址。有学者根据修建长城的防御意义,认为古长城的西端应包括了尉犁县的古烽火台,若此成立,该烽火台应是西长城的起始。

营盘汉代遗址——一处罗布泊地区中保存较完好的古遗址。有一圆形城墙,直径300米,墙残高近6米,城西有一佛塔遗址,碎土坯形成金字塔形。古城北边两公里处的高台地上,存有佛塔基座,佛塔基座西边则是著名的古墓群,为罗布泊地区最大的墓葬群。据资料介绍,营盘是官办的屯兵驿站,一方面也扼守丝绸之路的中道,起保护商旅作用,一方面孔雀河就于城旁流过,土地可以屯垦。

龙城雅丹——罗布泊地区三大雅丹群之一,位于罗布泊北岸。土台群皆为东西走向,成长条土台,远看为游龙,故被称为龙城。

土垠——为中国考古学家发现并命名的一处汉代后勤驿站遗址,残存物极少,但在古时是丝绸之路的一处军事要地。

余纯顺墓——位于铁板河出口不远的一处土台,1996年6月余纯顺迷失方向步行到此,因干渴全身衰竭而死亡。他死时距自己亲手填埋的水和食品供给地点仅2公里。现建有墓地墓碑,已为罗布泊之行必到之处。

罗布泊湖心标志——1997年底,一工程师根据地图经纬度测量的湖心地点,虽然没人考证,也成了一景观。1997年标志点只埋下一个空汽油桶,1998年2月广东首个女子罗布泊探险队树下第一块木碑后,现已增加了数个石座、木碑,成了一些走罗布泊者留下纪念物之处。

库木克塔格沙漠——为高海拔沙漠,位于阿尔金山和湖盆之间,为我国第三大沙漠,并以独特的羽毛状沙带著称。

孔雀河——源于博斯腾湖,流经库尔勒、尉犁县进入罗布荒漠,现中游河道灌满流沙,偶有稀疏胡杨树和芦苇、红柳,下游河道则寸草皆无,一片死寂,沦为荒漠,河道两岸偶有轰然倒地的枯胡杨。

楼兰古城——古楼兰国遗址。现在,还可看到民居遗址,民居的一些用具,佛塔、古墓群,一小佛塔上的彩绘虽经千百年,至今还可辨识。

红柳沟——罗布泊南岸一片红柳土包构成的戈壁滩景观。

米兰古城遗址——丝绸之路南道的重镇,曾为楼兰国都,现保存有最为完好的是一巨大的戍堡。此外还有零散的民居、佛塔寺院遗址。斯坦因盗走的著名有翼飞天壁画就在米兰寺院遗址中挖掘。

米兰农场——紧挨着古城有一建设兵团团场,因该处自古以来得益于阿尔金山的雪水,有农牧业存在的条件,因此除了现代人在垦荒,古时就有发达的灌溉系统。在米兰农场的民族连可以拜访罗布人的后裔。图文/林伟生

行家指点

一、罗布泊近年来常有勘探队进入,但均不是单独行动,经常是数台车辆同是行进,因该地没可饮水源更没食物。

二、四月至八月是风沙酷热季节,温度可高达50℃,风大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当地人都不敢轻易进入。一般探险队、考察队都避开此季节。

三、进入者需有充足的给养,良好的车辆装备,熟悉当地情况和道路、方向的向导,配备有导航仪、电台、发电机等。

四、集体进入时,个人要遵守队伍纪律,切忌单独离队行走。因缺少医疗条件,有慢性病者不适宜进入该地区。

五、秋天进入罗布泊,温度10-32℃,注意防风沙装备;冬季进入罗布泊,要注意保暖:最低温度达零下8℃与北京气温相近。风速较小,除带上羽绒服、防寒鞋、口罩、手套、绒帽,保暖水壶、护肤防裂用品等也要备上。

六、因缺水不可能有条件洗澡,进入罗布泊者要有思想准备,当地气候干燥,数天不洗涮也不会发粘发痒。

七、注意环境保护,勿损坏古遗址。个人遗弃物品要集中打包深埋。

新华网乌鲁木齐7月17日电(记者 曲志红 邱红杰)一片碧水,一行野鸭。听起来难以置信,但这是记者近日在有“死亡之海”之称的戈壁滩罗布泊看到的景象。

据罗布泊所在的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县委书记张亚平介绍,2001年,罗布泊钾盐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在这里开发出钾盐卤水,现在已汇积成了一片大大小小总面积达21.6平方公里的盐水湖。湖水碧波荡漾,成为这块人迹罕至的戈壁滩崭新景观。

在盐水湖的岸边,矗立着一座白色的建筑,是这家钾盐公司的生产场房。公司常务副总经理唐中凡说,目前年产2万吨的硫酸钾的实验厂已开始工业试验,这意味着罗布泊马上就将开始生产钾肥,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罗布泊宝贵的资源正在变为财富。

有资料显示,罗布泊地区的钾盐资源储量丰富,经2002年探明,贮量达到5亿吨,潜在经济价值8000亿元上以。地质专家认为,这里完全具备成为我国最大钾盐生产基地的资源潜力。

罗布泊曾经是塔里木盆地的积水和积盐中心,古时称为“盐泽”。随着地理条件的变化,这里逐渐成为一望无际的戈壁,冬季严寒,夏日酷热,终年多风,极度干燥,被称为“死亡之海”。

罗布泊钾盐科技开发有限责任公司至今已投入约1.2亿元于罗布泊钾盐开发。根据发展规划,公司最终的生产能力要达到年产220万吨无氯钾肥。预计2010年完成一期工程时,生产能力将达到年产120万吨。唐中凡说,那时,这里就是世界第一大钾肥企业。

钾肥主要用于农业生产,是改良土壤,提高农产品质量不可缺少的肥料。据罗布泊钾盐公司调查,钾肥的市场很大,目前中国年消耗钾肥700多万吨,80%以上靠进口。罗布泊生产钾肥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这种局面。

正在建设中的钾盐生产基地,也是正在建设中的罗布泊镇的一部分。这个于去年4月成立的镇,可能是中国最年轻的一个镇,也是继楼兰古国后1500多年来在罗布泊诞生的第一个政府机构。

首任镇长郭高潮告诉记者,他心目中未来的罗布泊镇是一个基础设施完善、基本功能完备,集化工、矿业和旅游业为一体的现代化工业小城镇。目前只有200多人的罗布泊镇位于“死亡之海”腹地,辖区达5.4万多平方公里,堪称“中国第一大镇”。

郭高潮介绍说,目前一条全程740公里,连接哈密、罗布泊镇和若羌的公路已被列为省道计划正在勘测设计,很快就将投入建设,并将在3年内完成。一个手机通讯塔正在建设中,两个月后以罗布泊镇为中心直径60公里的范围内就可以打手机了。一条饮用水管道也在建设中,将把50公里以外阿尔金山的水引到罗布泊腹地。历经千余年沉寂的罗布泊正在重新迸发出活力。

第一天(出发与迎接)

早: 在北京南苑机场乘机飞往库尔勒市。 上午: 抵达库尔勒市机场。

中午: 品尝新疆风味餐及瓜果,感受维吾尔族热情的待客礼仪。

下午: 逛巴扎(集贸市场),体验边疆民族风情,亦可去维族老乡家做客。

晚上: 沙漠探险培训,讲解有关注意事项。宿楼兰宾馆。

第二天(前往罗布泊)

早: 乘汽车前往罗布泊。途经胡杨沟、营盘。 中午: 在库鲁克塔格山南坡午餐

下午: 老开屏考察,这里曾是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基地。现存有成百上千间废弃的部队营房。

晚上: 行程经前进桥、至龙城雅丹群,考察龙城,龙城1#营地宿营。此时已进入孔雀河下游的雅丹分布区,连同楼兰古城一带的雅丹在内,其长度东西40公里,南北宽约160公里,面积约1800平方公里。

第三天(秘境罗布泊)

早: 全体探险队员起床、洗漱。早餐后,乘车至土垠遗址考察,由土垠开始进入罗布泊。

上午: 经土垠从北向南开始穿越罗布泊。 晚上: 2#营地宿营。

第四天(探访古国)

早: 由2#营地起程。 中午: 就地午餐后,徒步15公里至L古城。

下午: 考察L遗址。 晚上: 在“L”遗址3#宿营。

第五天(祭奠余纯顺)

早: 观日出,早餐后告别3#营地。 上午: 在罗布泊湖盆徒步16公里

中午: 至余纯顺墓地,祭奠余纯顺。 晚上: 抵达罗布泊湖心4#营地。

第六天(罗布泊穿越结束)

上午: 早餐后由湖心出发前往5#营地 晚上: 抵5#营地,胜利完成罗布泊穿越。

第七天(探访米兰古城)

上午: 由5#营地出发前往米兰。途中视情况拟安排徒步穿越3-5公里沙漠。

晚上: 宿米兰招待所,举行宴会欢庆罗布泊穿越成功 。途中参观米兰古城、佛塔,探访罗布人家。

第八天(返回基地)

上午:离开米兰返基地。途中穿行于塔里木河下游地区,可观赏水库、胡杨林……

晚上:抵库尔勒市楼兰宾馆。

第九天(休息或游览中国最大内陆淡水湖——博斯腾湖)

游览博斯腾湖。可游泳、钓鱼、品尝鱼宴……也可逛巴扎(市场、街、集贸市场)、拜访维族老乡……。

第十天(返京)

由库尔勒机场中午乘机飞返下午抵达北京。

周五发团

参考报价:5300元/人

标 准:

安全保障:由经验丰富的领队带队,他曾很多次带队进入罗布泊,号称“沙漠王”。

野外队医1名 :能够熟练处理各种野外急病

副队1名 : 在路途中为您精心服务,操劳忠实“仆人"

技师1名: 熟练排除汽车上的各种故障,以及人员安全问题。

护队人员3名: 精通沟通、修理、医治护理、人员安全、驾车。
特种服务(野外急救、培训、医疗、照相、设备、参饮、住宿、交通、保险)

报名提示:

1. 探险目标:穿越罗布泊。

2. 探险周期: 8天

3. 危险系数: 三级

4. 温度: 夜:2摄氏度 日:36 摄氏度

俱乐部统一提供物资

装备:海事卫星电话、对讲机、GPS、地图、望远镜、防风镜、帐篷、睡袋、防潮垫

太阳帽、探险背包 、野外炉灶、应急灯

其他:急救药箱、环保垃圾袋

野外饮食:军用营养食品(自加热〕

1.览注意安全,品尝当地小吃要注意卫生和适量。
2.外出购物最好参考当地陪同建议,以免上当。
3.尊重当地民族习俗。
4.乘车时间较长,请备好晕车药。
5.队员须携带身份证原件,儿童需携带户口本。
6.活动中请注意妥善保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以免丢失。
7.活动如发生意外造成客人人身伤害,医疗费用由本旅行社为客人投保的保险公司赔付。

需携带物品:换洗衣物/太阳镜/小手电/高绑旅游鞋/常用药品/雨批/防晒霜/等。
如遇人力不可抗拒因素所发生的费用由客人自理。

罗布泊最早的记载与两千年前的东晋高僧法显,他赴西天取经路过罗布泊时说,在罗布泊行走,“沙河中多有恶鬼热风遇者则死,无一全者……唯以死人枯骨为标志……”

将近1个世纪,罗布泊探险的先行者瑞典人——斯文·赫定,曾在罗布泊遭遇几乎灭顶之灾,九死一生;有关与罗布泊记载的死亡挡案:

(1)1949年,从重庆飞迪化[乌鲁木齐]的一架飞机,在鄯善上空失踪。1958年在罗布泊东部盐壳地上被发现时,机上人员全部死亡,本来是向西北方向飞行,为什么转向正南,至今仍是个谜;

(2)1950年,解放军剿匪部队一名警卫骑马冲出重围而走失。1982年,地质队却在距离出事地点百余公里处的罗布泊南岸的红柳沟中发现他的尸体,死因不明。

(3)1976年7月3日,新疆地矿局第一区调查大队9分队的一辆汽车在罗布泊以北的地方

给野外运送物资时失踪,后在鄯善南沙山中找到,司机、司助、地质技术员全部渴死。

(4)1980年6月17日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考察时失踪,国家出动了飞机、军队、警犬,花费了大量人力和才力大规模寻找没有结果。

(5)1990年,哈密有七人乘一辆客货小汽车去罗布泊及噶顺戈壁找水晶矿,一去不返。

年后地质队员在一陡坡三具坐卧的干尸,汽车距死者三十公里,其他四人下落不明。

(6)1995年夏,米兰农场一职工带领他的两个亲属乘一辆北京吉普去罗布泊探险而失踪,后新疆探险家张葆华在距楼兰17公里处发现两具尸体,汽车完好,水,汽油都不缺,另一个人下落不明,死因也不明。

(7)1996年6月,中国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徒步孤身探险中失踪。当直身机发现他的尸体时,法医鉴定已死亡五天。迷路和高温,导致余纯顺遇难。余纯顺在罗布泊不幸遇难,彭加木失踪在罗布泊东南。两地距离160公里左右。他们的遇难和失踪整整相隔16年,这给原本就扑朔迷离的罗布泊又罩上了神秘的光环,直到目前,众说纷纭,各执一词,种种推断,猜测不一而定足。

科考、探险、旅游无不与死亡相伴,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强者在探索、追求。

近年来新疆罗布泊(楼兰)地区的探险越来越受的世人的关注,让这个沉默了许久的戈壁荒漠变的热闹起来,其实早在古西域时期,罗布泊(楼兰)地区就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具有重要的商业价值和战略地位,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余纯顺在罗布泊的最后日子

- 彭戈侠-

著名探险旅行家余纯顺,在新疆罗布泊不幸遇难所引起的震荡,至今余波未息。本文作者当时经历了陪同、找寻、安葬余纯顺的全过程。今年元月和二月,又两次进入罗布泊,凭吊了长眠在干涸湖盆中的余纯顺墓。
1996年6月18日,《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遇难》的消息,被《人民日报》(海外版),《新疆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家报纸,以“新华社乌鲁木齐6月18日电”的电头登载。

一.罗布泊又起疑云

1、初识余纯顺

初次见到余纯顺,是在1991年深秋。当时他第一次来新疆,途径库尔勒市时,就住在位于市中心的楼兰宾馆。我只知道他是一名旅行家,仅此而已,后来对他的了解主要是通过报纸、杂志、电视。直到1996年5月22日,我才第二次见到了他,并开始了至今令人刻骨铭心的一段交往。

余纯顺这次来新疆,主要目的是实施他孤身徒步走访全中国探险计划中,徒步穿越罗布泊的项目。库尔勒人以惯有的热情,迎接他的到来,楼兰宾馆对他的食宿予以全免。

余纯顺穿越罗布泊探险活动的前期准备工作,在我们的配合下,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我们协助他制定了穿越罗布泊以及米兰至敦煌两个方案,确定了行进线路。

同时,根据罗布泊的气候特点,极力劝阻他改换季节,以使穿越活动更具成功把握。我们提出:穿越罗布泊,应在九、十月,那时恰好可以避开高温和大风天气。

余纯顺回答说:“九、十月份,要去南疆的麦盖提县训练骆驼,然后孤身横穿(由西向东)塔克拉玛干沙漠。

“另外,这次穿越罗布泊活动,将有上海市电视台摄制组随同作追踪拍摄。他们一行稍后即到库尔勒市。日程安排已经不可更改。”余纯顺接着说。

5月31日一早,上海电视台纪录片室主任编导宋继昌等4人组成的摄制组抵达库尔勒市。这时,5月27日余纯顺制定的“孤身徒步纵穿罗布泊日程及上海电视台追踪拍摄日程表“,已经正式打印成稿。摄制组还在乌鲁木齐时,余纯顺便于5月28日下午由库尔勒出发,徒步前往172公里外的兵团农二师32团场了。在谈到此行的目的时,余纯顺说:“前几个月一直忙于整理日记和写稿,很少活动,更谈不上走路了。走这百多公里路,一来可以做穿越罗布泊前的“热身”,二也使我适应一下塔里木周边地区的气候、环境,为十月份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准备”。

他最后充满自信地说:“我这可以说是“小试牛刀“,胜率在百分之百!”

5月29日下午17时左右,一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袭击了库尔勒市以南地区,我们很为余纯顺担心,因为沙尘暴掠过的地方,正是32团及其邻近的另外几个团场和尉犁县。

6月2日上午,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党委宣传部,在楼兰宾馆五楼会议室召开新闻发布会。余纯顺在会上慷慨陈词,表示了穿越罗布泊的决心。自治州人寿保险公司为余纯顺、上海市电视台摄制组、陪同以及两位司机共10人,免费提供了价值100万元人民币的人身保险。

6月4日,余纯顺穿越罗布泊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基本就绪。石油物探局地调三处提供“奔驰”沙漠车二台,车上配有电台;购买了夏季常用药品;号称“沙漠王”的退休地质工程师、年过花甲的赵子充,被请来担任前进桥至土根段的向导。我的任务是陪同余纯顺一行,由库尔勒经营盘到前进桥,并全程服务。

购置的其它物资有:矿泉水100箱、八宝粥720听、方便面1500包、水果及肉类罐头10件、馕饼300个、蔬菜200公斤,另有大量即付食品。

有关单位为这次活动,免费提供了发电机一部,摄制组自备卫星导航仪三台。

二、走向罗布泊

6月6日,是余纯顺及摄制组进军罗布泊的日子。路线为自西向东南。即由为尔勒出发,经胡杨沟、营盘、老开屏、前进桥、龙城雅丹群、土垠后,进入罗布泊湖心。

上午,为积极配合上海电视台对穿越罗布泊行动的连续报道,余纯顺把一份新闻稿和线路草图稿,以传真发往上海,并同远在北京的朋友通了电话。随后,他把不便携带的一些书籍、资料捆扎好,连同部分摄影器材一起,装入一只约一米见方的大纸箱,委托友人保管,忙的不亦乐乎。

下午13时30分,余纯顺纵穿罗布泊壮行仪式,在楼兰宾馆新楼前举行。当地旅游局、人保公司和宾馆的领导,为余纯顺和我们9人胸前佩上了大红花。几名身着艳丽民族服装的蒙古族的姑娘,依次为我们敬献了“上马酒”。名界代表人士先后讲话,预祝我们一路顺风,预祝余纯顺孤身穿越罗布泊成功。热烈的气氛显然震撼了他。烈日下的余纯顺,自称除饮少量啤酒,从不沾白酒的他毫不推让,几碗酒喝下,已是满脸通红,激动的心情,流于言表。他站在话筒前,汗水夹着泪水不住的从脸上滴下。面对着百余名与会人士,他再次表示:一定能顺利实现穿越,打破6月份不能进入和穿越罗布泊的神话。大家对此抱以长时间热烈的掌声。

下午15时30分,余纯顺和我们9人,分乘两台沙漠车,驶离楼兰宾馆。余纯顺意欲征服罗布泊未料却魂归罗布泊悲壮的一幕,从此刻起,正式启开。

汽车的轰鸣声再次打破了库鲁克塔格山的沉静。车身卷起的冲天尘土如同浓雾,刚刚聚拢又被燥热的风吹得无影无踪。烈日象一团火球高悬在我们的头顶,汽车驾驶室里闷热难当,坐在前排司机老张师傅一侧的余纯顺,不住用毛巾拭去头上和脖胫上的汗水。我们几个人坐在后排,也是闷热难耐,于是干脆脱的只剩条内裤,即便如此,仍然汗流浃背。当天晚上9点多,喘息未定的汽车停在了库鲁克塔格山南坡冲积带上,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决定在这里扎建营地。经过6小时近200公里的颠簸,大家实在不愿多走哪怕半公里了。这里遍布一丛丛、一簇簇的麻黄草和梭梭柴成了蚊子、飞蜢栖身的好去处。夜幕降临时,它们成群结队向我们袭来,胳膊上、腿上很快被叮起了包,大家只好躲进闷热的帐篷里。

6月7日一早,每人吃了一包方便面,我们又迎着初升的太阳上路了。在车上,余纯顺得意得地说:“我有一位朋友,是位报社女记者,她写了篇关于我历时八载走中国的文章,据她自己讲已经替她挣了三千多块钱稿费!”有人调侃说:“余老师你已经成一棵摇钱树了!“话音未落,就觉车身往右后方猛地斜了下去,停车后,才知道右后车胎扎入了一块长形的利石。乘着换轮胎的功夫,摄制组抓拍了一些余纯顺在沙丘间孤身徒步的镜头。重新上路走出96公里后,我们到了孔雀河岸边的老开屏。这里有成百上千间废弃了的部队营房,从丢弃的废品看,这里曾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医院,另外也驻扎过汽车分队。有人说,老开屏是取孔雀开屏之意,其实这个地名同元宝庄(原爆庄)等地名一样,是老一代军人创建中国原子弹试验场后,为纪念1964年10月我国第一颗原子弹试验成功所起的地名。

在一处空地上,停有西北石油地质局一部宿营车,一位只穿一条裤衩,浑身被晒成紫铜色的小伙子是这里唯一的老住户。他告诉我们:马上要进行原子弹试验,最近东边正在清场,劝我们不要进去,以免白费周折。每逢试验,必是清场,这一贯例我们都很清楚。后退的确于心不忍,大家商量后,一致同意按原定计划行动。在这里吃过午餐,我们继续往前进桥方向进发。在这后一百多公里沿途中,遍布部队遗弃的营房、若干简易机场、巨大的工事,从这些断壁残垣上,我们只能遥想当年这里升腾过的数十次耀眼的辉煌!

疾驶13个小时,里程表显示出我们只走了250公里。在快要到达二号营地时,不料装载食品物资的一台车, 不留意一下陷入了烂泥中,卸下车上的全部物资,几经挣扎后,总算开了出来。这个营地距著名的龙城雅丹群仅仅5公里,但是夜幕降临,加上方向极难辨认,我们只好很不情愿地在这里扎下了二号营地(E:90°02`,N:40°49`)。

龙城位于孔雀河下游,属孔雀河下游雅丹分布区。连同楼兰古城一带的雅丹在内,其长度东西为40公里,南北宽约160公里,面积约1800平方公里。

6月8日早晨,我们来到了龙城。往南望去,只见密集分布的雅丹群正反射着朝阳的金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千雕万琢,使得这些毫无生命千年不语的风蚀土堆群,呈现出万千仪态。其气势之恢宏、神厅与壮丽,令人惊叹不已。在这里,余纯顺精神异常亢奋。面对摄像机,他激动的说:“我到过新疆许多地方,只有龙城充满了辉煌的诗意。”“迄今为止,到过和将要到罗布泊的上海人,一个是彭加木,一个就是我(注:彭加木曾在上海工作过)。如今,彭加木已经魂归大漠了,而我,只有我余纯顺,一定能征服罗布泊!”

在龙城的拍摄进行了4个小时。余纯顺意犹未尽,利用拍摄间隙,自己也拍了不少照片。

6月8日是下午,我们经过土垠,踏上了罗布泊干涸不毛的湖盆。在E90°18`44”、N40°34`34”处向西抵达罗布泊西岸,扎下了第三号营地,往西偏北数百米,便是积满黄沙的孔雀河河道,明天一早我们要小心意义翼翼跨越河道,沿河去楼兰。

准备吃饭时,上海电视台的宋继昌编导告诉我:“老余要准备徒走了。一条线路是由前进桥至库尔勒,一条线路是从土垠起用3天时间穿越罗布泊,最后到前进桥。”刚吃过晚饭,余纯顺叫住了我,让我给他提供库尔勒前进桥间的公里数。查对了我过去每日行程记录后,我把几组数字抄在一份报纸上写好交给了他。余纯顺边看边说:“老彭,从库尔勒到前进桥这段路,我记的很乱。再说,个别路段时不时有车辆、人员活动。如果徒步,需要预埋饮用水,但又考虑这样怕不安全。”我回答:“明天我要去楼兰,细节问题回来后再说吧。”

我提醒他:“前进桥到期库尔勒大部分都无路可走,但只要你顺着库鲁克塔格山往西走,就可以到甘羊厂,那里有人又有水,应该没有问题。”

等吃完饭,除余纯顺外,大家都匆匆钻进帐篷休息了,因为我们在罗布泊湖盆中的行进异常艰苦。大家早已疲惫不堪。由库尔勒出发时前两台车的空调就全都坏了,进入湖盆,车外阵阵热风不断刮进车里,加上汽车自身的热度更使每个人都象在被蒸烤,在湖盆中,我们停车,便于摄制组拍摄,头顶烈日,让人顿生毛发欲焦之感。目极所在,一望无际翻翘着的盐壳,呈现出令人心悸的灰褐色。盐壳下边是厚可盈尺的青灰色土层,土层下则是洁白的盐块。天不见飞鸟,地不长寸草,时时处处暗藏着危机,这就是罗布泊。难怪余纯顺说:“这样的地方,只能用来放原子弹。”其实,罗布泊曾是一个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的泱泱大湖。只是沧海桑田,山河臣变,加上近世纪人类活动的干扰,才使它变为眼前这干旱不毛的死亡地域。

据新疆若县志记载:“一九六四年十月上旬,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几天,在罗布泊地区荒原上,我空军巡场飞机意外发现了一群约一、二百人的国民党马步芳、马鸿奎余部残匪。三天后,这群游弋了十数年的匪徒被接出荒漠。”试想,如果罗布泊及其周边地带,没有水草,没有野生动物,这帮残匪何以能在这里生存十多年呢?在去罗布泊的途中,我们多次看到受惊吓后狂奔的野羊,多则数十只,少则三、五只。这说明,至少罗布泊附近还是有生命的。

三、探访楼兰

6月9日8时,我们离开三号营地,由东向西进发,去探访神秘消失近两千年的楼兰。道路十分难走,5个小时汽车仅仅走了14公里,平均时速仅2.8公里。这时,我们用GPS测量,还有近7公里路程。站在孔雀河干河床南岸,虽能看见楼兰城中的佛塔高耸,但雅丹密布,汽车无法再前行一步。我提出弃车徒步的建议,大家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下17下时。虽出发时间还有4个小时,我们赤裸着身子坐在汽车下,苦苦等待着出发的那一刻。在44度的高温下,大家被热的几乎喘不上气来,只好随着汽车的阴影东躲西藏。殊不知这时的汽车在灼热的阳光强烈照射下,车身也成了强热源,帮不了我们多少忙。

好不容易熬到了17时,我们决定除留下老张、大张两位司机原地留守外,其余8人各背12瓶矿泉水、4听八宝粥以及睡袋、相机等,徒步去楼兰。楼兰被雅丹紧紧包围着,四周遍布黄沙断碛。常年盛行的东北风,使我们脚下的雅丹沟壑走向同主风方向一致,走起来比我们以前由北向南穿越雅丹去楼兰要省力。大约两个小时后,楼兰古城被我们踏在了脚下。

来不及休息,摄制组就架好机器准备拍片了。不料忙中出错,所带电池竟未充电。宋导提出让我返回司机留守处另取几只。我说:这里地形复杂,大家都知道,天一黑路上容易走偏方向。并提出,明天一大早去取,也绝对在光线最好时赶到,不影响拍片。在一旁的余纯顺听了这话有些激动,大声道:“这次拍片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明天绝对来不及!要说天晚,我不怕,我去取。两个小时我完全可以打个来回!”最后,赵工提出他去,这才打破了僵局。事后赵工告诉我们,他们返回的路线偏东北了,怎么也找不着汽车,着急中,我们目送赵工向东奔去,

直到夜里十一点多,看到了两位司机的火堆后,才回到汽车边。晚上,我在楼兰城西北歪脖子胡杨树下,挖出了1995年11月带考察队来这里时,埋下的三顶帐篷,一些午餐肉罐头。临睡前在楼兰佛塔南侧平台上,余纯顺兴致勃勃,大谈楼兰的兴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成因。他说:“塔里木盆地远古时代曾经是汪洋大海,海水甚至淹没过阿尔金山和昆仑山东部。由大海变为沙漠,大概经历了十几亿年。”他认为,罗布泊一带的雅丹为烈风剥蚀后,成为塔克拉玛干的主要沙漠。我告诉他,1994年塔克拉玛干沙漠国际大会有结论说:那里的沙子起源于盆地自身。余纯顺听了以不屑的口气说:“那不过是一家之言!”

10日早上6时,余纯顺便出了帐篷,用正负片拍摄了楼兰城内的“三间房”、民宅、石磨、佛塔、枯死的胡杨以及楼兰城的大全景。关于楼兰的消亡,余纯顺在日记中谈了自己的看法:“‘水’是新疆南部特别是塔里木河、孔雀河下游社会人类生活和变迁的主要原因,战争和强权解决不了的,征服不了的民族和人类社会,如楼兰古国,自生自灭的‘水’就解决了,因此丝绸之路楼兰、罗布泊皆应从水写起,此外是‘沙’。”

早饭后,我收拾好行装,独自坐在背囊上抽着烟,这时,余纯顺走来了。应余纯顺的要求,我给他画了由楼兰至前进桥的线路草图。 此刻以肉眼能清晰看到的楼兰城北烽火台,烽火台西北14公里处的铁塔觇标 ,一一指点给他。据他讲,由前进桥徒步至库尔勒的计划被摄制组否定了,因此他决定:由楼兰返回土垠徒步穿过罗布泊,经过楼兰到前进桥。其余人员乘车按原路由土垠折返前进桥接应。

我画给他的这张线路草图,由楼兰城北5公里处的烽火台(19号觇标)、该点西北大沙包上的15号觇标、15号标西北的烽火台、11号觇标连成一条线,全程约18公里。

画好后,又给他做了详细的解释。楼兰东南及其以北的雅丹分布区,其雅丹同龙城高度20—25米的雅丹相比,相对高差较小,一般不超过4栈访祝?行┖笮纬傻难诺じ叨炔怀??/FONT>1米。因此,地质专家们标为“皱形雅丹”。正是这些不算高大的雅丹 ,这条线路上的几个觇标、几个烽火台远看十分醒目。它们相距4—5公里,一般天气情况下,这几个突兀而立的目标都很容易辩认,最后我告诉余纯顺,“万一找不准要找的点,一定要记住往北走,也就是朝库鲁克塔格山的方向走。这样,最北部那条干涸的孔雀河,是你必经的,这样再找前进桥就不难了。”

老彭,我走了八年了。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经验和实力,从土垠过来到前进桥这段路,我两天半就可以干掉!”余纯顺胸有成竹的说。

上午9时45分,结束了在楼兰的活动,我们就要返回土垠了。临走前,我们8人把没有喝完的20多瓶矿泉水集中在一起埋在佛塔南侧的土坎中。时隔近一年以后,我们再次来到这里,挖出了这些水,可惜水已变质不能饮用,只好带走。后来全加进了汽车的水箱里。当时考虑如果余纯顺徒步走到这里后,或许可以用它救急。

其它的生活垃圾收拾装袋后,深埋在城东一公里外的雅丹下。中午12量30分,大家先后安全抵达司机留守处(E89度58分12.9秒,N42度33分07秒),两位师傅早已烧好了几大盆肉粥,匆匆吃罢我们便开始撤离。今天的营地是土垠,明天余纯顺将从那里出发,开始他孤身徒步穿越罗布泊的装举。

出发前,余纯顺在停车处不远的河岸上,放置了矿泉水一箱,食品一箱,这些水和食物,足够他去前进桥一天路程所需。随后,在返回土垠的路上,我们每7公里埋6瓶矿泉水,隔35公里埋全天干粮及饮用水。在湖盆丁字路口,我们停下车来,

摄制组再次拍摄了海市蜃楼景观和地貌,并为余纯顺拍了一些行进中的镜头。余纯顺在路口以西2 3公里处,放置了一箱矿泉水和一箱食品。去土垠28公里路段,又设了3个埋水点,沿途的水和干粮均由余纯顺自己用我每次外出带着的那把工兵锹挖坑埋入土中,再以白色塑料袋装以沙土,放在上边作为标识。为此,余纯顺常说:“老彭,你的小铁锹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下午18时20分,我们返回了土垠.因为天气太热,无法搭帐篷,只好躲在高台下背阴处等待太阳落下。几天的熬煎使我们几乎尽疲力竭,每个人的脸庞都被晒的黑里透红。身上的衬衣被汗浸透了不知道多少次 。

晚上,摄制组在为余纯顺、赵子充两人拍摄了谈话情节后,我们为余纯顺开了个壮行会,来时我们带了一箱(12瓶)“楼兰干白葡萄酒”,这回正好派上用场。菜很简单,只有几听罐头。我们几个人围坐一圈,每人依次给余纯顺敬酒,祝愿他穿越成功。

余纯顺似乎有重重心事,以往谈锋很键的他,此时却变得寡言少语。交杯换盏间,有人劝他放弃徒步穿越计划,也有人提议他择季进行穿越行动。还有人说彭加木失踪也在6月份,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找水,耽心余纯顺耐不住高温,产生断水的严重后果。这时早有人按奈不住厉声道:“彭加木又怎么样?我们老余走了8年了!”

听了这话,余纯顺未动色,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下,然后说:“如果这次穿越不成功,那是天亡我也!”

余纯顺的穿越线路,全长约107公里,根据他的行走速度和路况,用3天时间和我们在前进桥会合是很有把握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完全没有问题。”

四、行期可知,归期难料

6月11日9时,拒绝车辆、人员随行的余纯顺大步流星离开土垠向南边罗布泊走去。身上背着的背包里装着他的帐篷、防潮垫、笔记本、睡袋以及西洋参(切片)一盒。我们目送他,直到他的身影融入灰褐色的湖盆中,隐没在零星分布的雅丹里。

按原定计划,送走了余纯顺,我们应按原路返回前进桥大本营接应点。由土垠到前进桥以南大本营全程139公里,全是盐壳下覆盖着虚土、细沙的地貌,而且根本没有路。汽车要马不停蹄地跑一整天,太阳升起,阳光无遮无拦地直射下来,让人觉得晕晕乎乎,眼前不时出现重影。在汽车上,宋导对我说:“去前进桥时间推后,下午三点以后追余纯顺,只要他感到身体不适,就把他拽上车,拖回来!”

中午过后,气温直线上升,至少在45—50左右。著名考古家,新疆考古所名誉所长穆舜英教授,1979年4月曾进入罗布泊北岸一带,寻找进入楼兰的道路。她在《神秘的古城楼兰》一书中,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这里的气候异常干燥……

虽是四月,但气温已达到摄氏38度至40度,热的人挥汗如雨……

余纯顺在6月份,硬要只身闯入罗布泊,他的初衷,是要以此行“打破6月中旬不能走罗布泊的说法”。他在6月10日的日记中写道:“……宋老师在拍片前曾专程到乌鲁木齐去访问了新疆社会科学院考古所所长王炳华及给彭加木开车的王师傅,均说:罗布泊湖心在6月10号最高温度达到75度,十二时到十七时,人只能躲在车底下,根本无法行动,6月份根本不能进……”。可见他对这里恶劣的气候是事先已有所了解。

午后3时,我们登车了。发现了余纯顺的埋水点,沿着昨天返回土垠的路,追赶余纯顺。驶出约8公里,发现他出发后的第一个埋水点停车以后,上海电视台的小孙等和我相继下车,小土堆上装有沙土的白色塑料袋原封未动,小孙拔开土堆向下挖时,挖出了昨天和余纯顺埋的6瓶矿泉水。很可能这段路他并不觉得缺水,在早上出发时,他裤子兜里一左一右各装了一瓶水。第二个埋水点是在一丛红柳下,这里扔有两只空水瓶和几只烟蒂。附近有凌乱的军用胶鞋印和一处坐痕。

下午4时25分,我们终于在湖盆中撵上了他。里长程表在离开土垠时,显示为3305,此时正指向3338公里。余纯顺用8个小时,孤身徒步33公里,平均每小时4.125公里!这里距他徒步计划中的第一个宿营补给点还有3公里不到。我们争先恐后跳下车,围住他问这问那。只见他满头大汗,汗水浸湿了衣服和背包,黑红的脸庞上,汗水不住的流淌。宋导关切地问他,身体能不能吃的消?他紧握双拳上下挥动工着说:“我没事的!身体这么结实,绝对没有问题。从出发到现在,我一次没休息,一气走到这里的。”“我这不是走过来了吗?我就要打破6月份不能进入罗布泊的神话。再走两三公里就到第一个营地了,到了以后我就扎帐篷休息。

今天早点睡觉,明天赶早走,你们赶快回吧!”为在黄昏前赶到土垠以北的戈壁上扎营,为后天尽早赶到前进桥大本营节省时间,我们又一次同余纯顺分手了。

临上车时,他说:“老彭,剩下的路我一天半就可以干掉。”坐进了闷热的驾驶室,只见余纯顺右手挥动着草帽,大声喊道:“咱们前进桥见!”这是他在罗布泊湖盆中,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从此,他走向了一条不归之路。

五、前进桥遭遇沙尘暴

6月12日,天才蒙蒙亮,我们就起来了。昨晚充电时,摄制组不慎烧坏了一只进口的充电器,听说价值在五万元人民币以上,大家的心情不大好,早饭也懒得做,急急忙忙就上路了。

上午11时45分,我们越过孔雀河上的前进桥,又往南行进10公里,到了11号觇标下的接应点。余纯顺如无意外,13日将和我们在这里会合,然后一同返回库尔勒。

天气很热, 我们9个人有的坐在汽车阴影里,有的在身子下边铺上破纸箱只穿条短裤躺在汽车底下。每个人都不住地喊热,不停地喝水,空水瓶扔了一地。

罗布泊是极旱地区,年降水量不足10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在这里水就是生命,纵有黄金万两,也难买清水一滴。但是光有水喝还不行,必须加入少许碘盐以及时补充体内大量随汗水流失的钾盐。否则浑身就旬棉花一样绵软,没有一点气力。

日落时分,气温稍稍降低。我们赶紧取出一顶红、黄、白三色尼龙布帐篷捆绑在耸立于大丘上的11号觇标上。余纯顺13日朝这个方向徒步走来时,一定能看到它。

搭好了各自的帐篷,简单的晚饭也做好了。正准备分发饭菜时,刚刚透着光亮的天空,突然间昏暗起来。它象一口倒置的大锅,半边一片灰黄、半边现出白色。

紧接着一阵掠地风袭来,卷起阵阵沙尘,渐渐形成一堵厚重的“土墙”,直向我们扑来。沙暴来了!这是一场来势凶猛意想不到的沙尘暴。我们还没来得及钻进帐篷,铺天盖地的沙尘便随风而至。刹那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声呼啸,飞沙走石。汽车很快被沙尘雾吞没,沙粒打在车身上,发出噼噼叭叭的响声。这一晚我始终在帐篷里缩守,其余6人早已飞身钻进了汽车,他们的帐篷全被狂风吹倒并埋入沙中,只好同两位司机在车上过了一夜。

这场咀咒的风,从21时45分刮起,直到13日早晨,仍在肆虐。我们不由替余纯顺的处境担忧起来。8时30分,我和赵子充等三人,决定去5公里以外13号觇标下,迎候余纯顺。

11号觇标上捆绑的那顶为余纯顺指示方位的帐篷,哗啦啦发出巨响,我真担心大风会把它撕成碎片。好不容易来到13号觇标底下,我们三人轮流用望向正南的楼兰方向观察。大风中我们把身体紧贴在觇标的木柱上,双臂还是不停抖动,望远镜完全失去了功能。大风裹挟着沙尘带着阵阵闷雷般的响声,不时从耳畔掠过。

成千上万吨的沙子和尘土被风抛向空中,又借助风威,如同雨雾扑面而来,打在人脸上,胳膊上如同针扎一样。

能见度越来越低,10米开外什么也看不见。为了不使宋导他们着急,我们在下午7时措回了营地。捆绑在11号觇标上的帐篷已被狂风撕裂,象几面硕大的彩旗飞舞,我感到情况不好。因为早上我们出发前,曾告诉过宋导:如果余纯顺从另外一个方向平安到了,就请把这项帐篷取下来。宋导大步前来迎接我们三人,从他的脸上的愁容很明白的看出:余纯顺没有回来。傍晚8时左右,风终于停了。昨天我扎帐篷时,特意选了一块有层厚沙的地方,大风过后,沙子荡然无存,裸露出了坚硬的黄土。帐篷空悬着,宋导显得焦促不安,双眉拧在一起,他提出14日由我带一人进入楼兰,接应余纯顺。已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了,大家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各自嘴上都不说罢了。

这一夜,十分宁静。但我心绪纷乱,根本无法入睡。早上5点多钟,就借着手电光亮,准备好了干粮和矿泉水,以便天一亮就出发。这里距离楼兰的直线距离为13.6公里。我们必须一天跑一个往返,当天下午赶回。如果幸运,途中能够同余纯顺不期而遇,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六、余纯顺,你在哪里

14日,我和上海电视台孙鹭于7时准时出发了。我们各背了12瓶矿泉水、4听八宝粥、4听鱼罐头、4只馕饼和两大包饼干,外加望远镜、GPS。

一路上我们依次经过了15号觇标致19号觇标(烽火台)。12时,抵达楼兰城东北小佛塔下。在这里除了我俩的脚印外,有一些不知什么人丢弃的酸黄瓜包装袋。我小心翼翼把它装进衣袋,打算带回去让大家进一步确认是谁人所留。周围再也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痕迹,我们失望了。

下午2时我们开始返回。在15号觇标下休息时,一片乌云遮住了头顶的骄阳,随即一阵稀稀落落的雨滴落下。当时我光着背,便赶

很久很久以前,罗布泊曾经有汪洋一碧的湖水,有新鲜跃动的生命,有世代生息的罗布人,丝绸之路在这里繁荣了几百年。后来,塔里木河改道、孔雀河断流,终于在1972年,这个本来是“烟波浩渺”的罗布泊完全干涸了。

罗布泊是死亡之海,科学家彭加木在这里失踪,探险家余纯顺在这里遇难,漫漫黄沙吞没了文明与生命。这个无涯的苦海,即使若干个世纪后漠风移来金灿灿的黄沙,也覆盖不住它脸颊上痛苦抽搐的皱褶。

近日,中国科学探险队在神秘的罗布泊东缘发现一具干尸,他们怀疑有可能是26年前失踪的著名科学家彭加木的遗体。

世人再一次将关注的目光移向神秘的罗布泊。

昔日“水乡泽国”

罗布泊,蒙古语叫罗布淖尔,翻译出来是“汇入多水之湖”。罗布泊曾经是多条河流的归宿处,包括塔里木河、孔雀河、车尔臣河、若羌河和米兰河等,也曾经是中国第二大的咸水湖(面积曾多于5000平方公里)。

在古代,水乡泽国的罗布泊地区曾是许多野生动物的乐园,植物界也曾有过繁花似锦的岁月。据《汉书》记载,这里“多葭草、柽柳、胡桐、白草,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橐驼”,是一个安乐、富足的世界。

至近代,这里也并不完全萧条、沉寂。18世纪,清代学者徐松在《西域水道记》中还曾记载,这里虽有“山阳平沙”、“沙地旷远”,但仍有不少地方“胡桐丛生、结成林箐”。生活在塔里木河下游阿不旦一带的“罗布人”,过着“不食五谷,以渔为粮,织野麻为衣,取雁毛为裘,藉水禽翼为卧”的自给自足的生活。

今日“死亡之海”

近百年内,罗布泊因来水断绝,渐趋缩小,直至干涸。1921年,塔里木河在尉犁县改道涌入孔雀河,东注罗布泊洼地,形成了近代罗布泊。1930年至 1931年,罗布泊南北长约100公里,东西宽55公里,面积在3200平方公里,呈不规则椭圆形。1942年以后,孔雀河水径流减少,罗布泊湖体收缩。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塔里木河下游修筑水库,孔雀河上先后筑起多道堤坝,罗布泊断绝来水日趋干枯。

而今,罗布泊是我国最干旱的一隅,年降水量不足10毫米,不少地方甚至终年滴水不降。暑季最高温度可达42℃以上,地表温度在75℃。最好的季节在春秋两季,但此时每隔三五天会遇到4至7级漠风袭击。

古今之谜谁来解

像白龙堆、龙城奇观一样,干涸的罗布泊也是一处奇观,但这是灾难性的奇观。对于每个来到罗布泊的人,都会平等地感受到来自大自然的恐怖,而镜头上闪过的每一张凄凉和蛮荒,都是人类自己导演出来的。在罗布泊的湖畔,人们可以捡到散落的玉石,五颜六色、天然浑成的精美石头,以及古人遗留下的铜簇、串珠……在湖滨,可以俯拾石器时代楼兰人遗留的磨盘、玉斧、刮削器以及一只只吐诉古今幽情的螺壳。

罗布泊是个谜,许多人渴望揭开的一个谜。晶报综合报道

罗布泊三大谜

诡异

有人称罗布泊地区是亚洲大陆上的一块“魔鬼三角区”,在罗布泊,不可思议的事时有发生,许多人竟渴死在距泉水不远的地方。

1949年,从重庆飞往迪化(乌鲁木齐)的一架飞机,在鄯善县上空失踪。1958年却在罗布泊东部发现了它,机上人员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飞机本来是朝西北方向飞行,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飞向正南?

1950年,解放军剿匪部队一名警卫员失踪,事隔30余年后,地质队竟在远离出事地点百余公里的罗布泊南岸红柳沟中发现了他的遗体。

1980年6月17日,著名科学家彭加木在罗布泊考察时失踪,国家出动了飞机、军队、警犬,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地毯式搜索,却一无所获。

1996年6月,中国探险家余纯顺在罗布泊徒步孤身探险时失踪。当直升飞机发现他的尸体时,法医鉴定已死亡5天,既不是自杀也不是他杀,身强力壮的他到底是因何而死呢?

余纯顺遇难的地点在罗布泊东南,彭加木失踪地在罗布泊西北,两地距离160公里左右。他们的遇难和失踪相距整整16年,这给原本就波诡云谲扑朔迷离的罗布泊又罩上了神秘的光环。

罗布泊,人们何时才能揭开你神秘的面纱。

大耳朵

就在人们对罗布泊一个个未解之谜争论不休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972年7月,美国宇航局发射的地球资源卫星拍摄的罗布泊的照片上,罗布泊竟酷似人的一只耳朵,不但有耳轮、耳孔,甚至还有耳垂。对于这只地球之耳是如何形成的?有观点认为,这主要是上世纪50年代后期来自天山南坡的洪水冲击而成。洪水流进湖盆时,穿经沙漠,挟裹着大量泥沙,冲击、溶蚀着原来的干湖盆,并按水流前进方向,形成水下突出的环状条带。正因为干涸湖床的微妙的地貌变化,影响了局部组成成分的变化,这就势必影响干涸湖床的光谱特征,从而形成“大耳朵”。但也有人对此持不同观点,科学家们众说纷纭,争论不已,也许对于罗布泊的争论永远都不会结束。

游移

最早到新疆考察的中外科学家们曾对罗布泊的确切位置争论不休,最终问题没有解决,却引出了争论更加激烈的“罗布泊游移说”。此说是由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提出的,他认为罗布泊存在南北湖区,由于入湖河水带有大量泥沙,沉积后抬高了湖底,原来的湖水就自然向另一处更低的地方流去,又过许多年,抬高的湖底由于风蚀会再次降低,湖水再度回流,这个周期为1500年。

斯文·赫定这一学说,虽然曾得到了世界普遍认可,但对此质疑反对者也不在少数。近年来,我国科学家根据对罗布泊的科考结果,也对罗布泊游移说提出了质疑和否定。然而对这一问题的争论,使人们对罗布泊这个幽灵般的湖泊,更加感到扑朔迷离了。

楼兰古城

举世闻名的新疆重要古迹楼兰古城,位于罗布泊西部,处于古代丝绸之路的咽喉地带,南北道以它为界。在繁华时,楼兰肩负着丝路中迎来送往、补给给养的重任。经历400年的历史后,在公元330年后神秘地在世上消失。

白龙堆雅丹

为罗布泊三大雅丹群之一,在历史书籍上常被提及,它位于罗布泊东北部,是一片盐碱地土台群,绵亘近百公里,由于白龙堆的土台以砂砾、石膏泥和盐碱构成,颜色呈灰白色,有阳光时还会反射点点银光,似鳞甲般,传说是远古被降服的白龙伏卧于此,故被古人将这片广袤的雅丹群称为“白龙”。这里也是容易迷路的地段之一。

罗布人

“罗布人”是世代生活在罗布泊湖盆周围的维吾尔族人,他们长期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罗布人”主要靠野生动植物为生,常乘坐用大胡杨树挖空做成的独木舟结伴下湖捕鱼。妇女在14—16岁出嫁,男方须付给女方10捆罗布麻纤维,10捆鱼干,100—200只野鸭。胡杨独木舟是主要财产和重要交通工具,“罗布人”死后要把遗体放在独木舟内一起埋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