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榆金山镇吴茂柱女儿:对林黛玉“百花仙子”形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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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的美学意义和象徵[转帖]
  人,诗意地栖居。
  ——海德格尔
  彩线难收面上珠,湘江旧迹已模糊;窗前亦有千竿竹,不识香痕渍也无。作为诗人哲学家的林黛玉,在大观园中拥有自己的栖居地——潇湘馆。潇湘馆是美丽纯洁的象徵,也是林黛玉生命形态的第二表现体。潇湘馆总体上是飘逸自然的,蕴涵著一种静态的美。这里,我们著中分析一下作为有机体的潇湘馆的美学意义。
  首先,竹的美学效应是构成潇湘馆艺术之树的主干。在潇湘馆各种景物中,竹的描写最多,也最能突出林妹妹的精神风骨。“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竹影参差,苍痕浓淡”,幽雅而又充满素怨。这就使潇湘馆沈浸在仙人的呼吸中,使“世外仙姝寂寞林”成为一种外在的美学性事实。因此,黛玉对宝玉说:“我心里想著潇湘馆,爱那几竿竹子,隐著一道曲栏,比别处更觉幽静。”其实,在中国传统文化氛围中,竹尤其是湘竹,代表了一种缠绵悱恻的爱情,湘君、湘夫人,都是它的原型构造。同样在《红楼梦》中,它更是具有一种象徵性的意义。所以有人说:“潇湘馆中千竿翠竹,固是黛玉清雅、孤傲、忧郁品格的象徵,但黛玉一旦获得‘潇湘妃子’的雅称后,那‘清欲滴’、‘绿生凉’的竿竿翠竹便在倘恍迷离间幻化为血迹斑斑的湘妃竹。”[21]因为竹,又是传统优秀文人尤其是诗人的精神象徵,自屈原以来,阮籍嵇康乃至李白都与竹的意象相关,因此,用“岁寒三友”之竹,代表了林黛玉不屈不挠、坚贞果敢的浪漫主义精神,塑造了她高雅秀洁的品性。而也因此,才能“秀玉初成实,堪称待凤凰”。她赢取了宝玉的爱情,完成了她存在的意义和对悲观主义人生的解脱和哲学性思考。尽管这一趋向是痛苦的,最终导致“蛇影杯弓颦卿绝粒”“苦绦珠魂归离恨天”。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竹已经不仅仅是黛玉的象徵,而且竹的原型意象已经对黛玉的感情心态产生了难以化量的影响。” 紧接著,各种花卉草木构成了潇湘馆艺术之树的枝叶。潇湘馆的后院有“大竹梨花兼芭蕉”,泉水流进了青青池塘,池塘中又有美丽的芙蓉。春天有桃花,夏天有荷花,秋天有菊花,冬天甚而至於有瓶插的腊梅花,房中还有洁白无暇的水仙。这一切都侧面地暗示了黛玉超凡脱俗的气质,象徵了那伊人清纯质洁的品质。这些花卉草木已经融入黛玉的生命之树,蕴涵了美学中“孕”的形象意义。“在这里,花已经成了林黛玉的异类知己。”她本身就是它们的化身,是它们的主人。无怪乎她成为“一个萃百花之神和百花之魂的百花仙子了”。它们同她一起酝酿了潇湘馆的“感”的氛围,从此生发了中国传统哲学中极具创造意义的范畴。宇宙间的一切因感而孕,因孕而生。而这就是万物生生不息的原因了。同样,林黛玉也在这麽一种感性的氛围中,感到存在的焦虑和爱情的艰难和欢乐。尽管她并不是一个成熟的诗化哲学家,但她的妙悟性思维,更准确地说是心性思想,使她在心灵和爱情中找到精神的寄托。“中国传统美学以‘心’为审美感知的中心,情感活动的世界,想象思维的主体与道德良知的根本。”而黛玉所持之心灵思想也正是“心”的引发和抽象,而这是直接与《周易》以及《易传》思想相连的。芙蓉、桃花、菊花,是黛玉最为喜欢的,也是各种枝叶的结晶。《广群花谱》记曰:“此花清姿雅质,独殿群芳,秋红寂寞,不怨东风,可称俟命之君子矣。”唐高蟾又云:“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裁。芙蓉生在秋红上,不向东风怨未开。”这足以看出芙蓉那种“质本洁来还洁去”的品性,而这又与黛玉的性格必然一致。“莫怨东风当自嗟”,黛玉抽取芙蓉签也是必然。
  她宛如在水中央让泪水淋漓的水芙蓉,从神秘的水中诞生,深受神瑛侍者的甘露之恩,便以此神水为其生命的内质。她不停地哭泣、流泪,这是她的生命之水,一旦水尽乾涸,的生命便要香消玉殒。她是湘水女神,最终还要回到水中,她的太虚幻境中。这本身带有很多浪漫的气质,而对於林黛玉这个才女来说,更是如烟如雾,披上一层淡淡的薄纱。秋菊桃花是黛玉歌咏的物件,而其也构成了潇湘馆浪漫气质的中坚,成为富有传奇色彩和优美的思想象徵。黛玉在菊花诗和桃花诗中充分体现了这一点。她在《咏菊》中低吟:“满纸自怜题素怨,片言谁解诉秋心。”默默地倾诉内心凄苦悲怨的感情。在《问菊》中以“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寄托了复杂的思想。在《梦菊》中,以“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衬托出矛盾的爱情心理。同样,她在《桃花行》中,以易为风雨摧折的桃花自况。“花解怜人花也愁,隔帘消息风吹透”“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花飞人倦易黄昏。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痕。”这些都是与她的诗化哲学精神一脉相连的。清泉从潇湘馆流过,这就使水和雨的意象成为潇湘馆美学氛围的生机勃勃的血脉。其中流淌的鲜血,真诚地体现了林黛玉情的蕴涵和深沈的情感性思维。水和雨代表民族文化中的柔性文化,是饱含深情的。而黛玉本身就是神瑛侍者的甘露,清澈明洁,自然在水世界中找到自我。自我的关照便是镜中水月,流出的滚滚血泪。在潇湘馆,黛玉写出了惊人心魄的《代别离.秋窗风夕》,以苦雨、苦泪、疏竹、虚窗给人一种凄楚惨澹然而又审美的诗意境界。苦雨是她的悲泣,亦是天公的同泣。“雨不仅以自然意象的身份韵和著林黛玉凄寒孤寂的心绪,雨还是上天对超凡脱俗的人间灵魂倾诉情爱,盎现性灵之举的一种感应。黛玉是以一种听雨视雨然后又伤雨伤水的感觉来观察的。她追求的是一种观雨听雨的幽雅境界,从视觉来看,雨落残荷带有一种病态的身境;从听觉来觉雨,恰如她多愁善感的心弦音律。梨花带雨的意象宛如黛玉泪珠盈盈,雨滴芭蕉则更使黛玉悲情戚戚。后来第八十七回黛玉深夜弹琴便正是这一心弦音律的作用,而这也正是水雨交融的体现。
  从雨过渡到水,既是一种感情上的升华,亦是意象上的承转。水具有深情,清幽至雅至洁,散发出一种神圣冰雪聪明般的灵气,把林黛玉刻画的内质清净洁白,风流袅娜、鲜艳妩媚。黛玉有玄心,有洞见,有深情,有妙赏,是真真的风流人物。而这也是她超脱世俗之诗人气质的原因。林黛玉在爱情中丧失了自己,但她在诗化艺术中蕴涵了自己。使她的情和诗都成了血泪的再化。“她是最真感情的,也是最充分地抒发著内心的郁闷的。她的才情有一半来源於此,而她的诗也多半是她的血。”血、雨、水融合为一起,最终成为潇湘馆艺术之树的生命源泉和动力,正是在它的有效运转和推动下,潇湘馆成为一颗美丽异常的明星,黛玉的精神世界也在这种美学氛围中被有效地表现出来。当然,作为林黛玉精神气质的第二表现体,它无法与黛玉本人完全地等同。但这里,却生动地给我们提供了对黛玉的一种形象的间接说明,给我们了解黛玉的哲学视阈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

林黛玉就像鲜花一样娇柔,像仙子一样飘逸,她的笑颜如醇香的美酒,如春日的和风,当然可以拥有“百花仙子”的形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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