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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高校问答 时间:2024/05/07 11:06:30
有一首杜甫的诗,是毛主席最喜欢的诗,叫做 赠_八_士
人_不相见 是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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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卫八处士》赏析

[color=Blue]《赠卫八处士》① [/color]
杜甫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②
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③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 ④
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 ⑤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 ⑥
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 ⑦
问答未及已,驱儿罗酒浆。 ⑧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 ⑨
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 ⑩
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 11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12

注释:
① 卫八处士:八是其排行,处士是对隐居不仕者的称呼。
② 动:用为虚词,相当于“常”“就”。 参与商:星座名,参星在西而商星在东,当一个上升,另一个则下沉,故不得相见。
③ 《诗经·唐风·绸谬》:“今夕何夕,见此邂逅。”《越人歌》:“今夕何夕兮,得与王子同舟?”
④ 汉武帝《秋风辞》:“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⑤ 曹丕《与吴质书》:“亲故姓名,半为鬼录。”曹丕《杂诗》:“向风长叹息,断绝我中肠。”
⑥ 君子:这里指卫八处士,包含对其品格的尊敬赞赏。
⑦ 父执:父亲的朋友。语出《礼记·曲礼上》:“见父之执”。
⑧ 罗:张罗,陈列。
⑨ 间:掺合。
⑩ 累:接连,连续。觞:古时酒器。
⑪ 故意:对老朋友的情谊。
⑫ 山岳:这里特指西岳华山,在洛阳与华州之间。杜甫此行要经华山。

赏析:
此诗据考证作于乾元二年(759)春,当时诗人4 8岁,在古人观念里已然是垂垂老矣。此时的杜甫身份是被贬的华州司功参军(乾元元年6月,诗人因房琯事件由左拾遗被贬谪),由于战乱(759年3月,唐中央军与史思明战于邺城,大败,消息传到邻近的洛阳,人们纷纷逃难),从洛阳赶赴华州。“三吏”“三别”与本首诗写于同时。
诗写偶遇少年知交的情景,诗人以平常白话写出了人生聚散不定,暂聚忽别,世事渺茫沧桑的无限感慨,可谓百感交集。
?? 杜甫另有一首写于广德元年(763)的《送路六侍御入朝》:“童稚情亲四十年,中间消息两茫然。更为会后知何地,忽漫相逢是别宴。” 可以与这首诗对照欣赏。相逢即是别,侧重在别。离别主题充斥于整部杜诗之中。而只要对杜甫所处的时代有一点了解就会明白,抒写离情别绪并非老杜的嗜好,实在是那个苦难时代把诗人置于颠沛流离、不断离别的凄惨境遇,迫使诗人发出许多离别慨叹。
这首诗前两句总契全篇,写人生萍聚之难,起得平易,然而仔细品味,蕴藏着一股奇突之气,由人的不相见一下子拉到星辰的仳离,把因战乱而集中化了的人事茫茫顶入阔大辽远、没有终极的宇宙时空背景中。渺小的人类遂如棋子一般不自主,无可奈何。诗人了解这种处境是从来如此的,这理性的念头一方面冲淡了对眼前个人不幸的悲愤,表面上减少了对亲故相隔的忧伤,同时却加重了离别的终极意义上的悲剧色彩。
“今夕是何夕,共此灯烛光”,把诗人辗转环顾、如临飘渺梦境一般的情思写得淋漓而蕴藉,引发我们有如重帘掩映的视觉感受。诗人对于眼前的人和事不可思议,只因为当时的战乱太凶险、生活太无常,他已经承认了“不相见”的合理性,以致当人间原本最正常不过的邂逅相遇在他面前发生时,他来不及欣喜,先是惊诧得回不过神来,恍然难以置信。然后才喜上心头,而这喜也还是在烛光闪烁中迷离着的。这一句虽然是化用古诗,却与起句承接得天衣无缝,只因为它暗合了历史背景下的人情真实。
“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这几句包涵了丰富的内容。乍见老友的惊喜过后,诗人的心境并未马上平静安定下来。他凝神看着老友,对方已然头发斑白,而对方的眼睛里不也映现着自己的衰老么?诗人的高妙在于他脱口而出的不是衰老,而是“少壮”,对往昔青春的回忆在潜意识里强烈刺激着眼前的老态,证明时光流逝的真实性,而回忆里的翩翩少年就这样一下子变老了啊!老死本来是直接相连的,由在场的老,联想到不在场的死,是一种自然得无法回避的悲哀。从生离说到死别,在那个特定的年代,也透露了干戈乱离、人命危浅的现实。梁启超曾称杜甫为古今一大情圣。老杜的有情之处从他对逝者的“惊呼”之伤悼中可见一二。烽烟连连,乾坤疮痍,经过了很多战乱,目睹了很多死没,诗人内心并不冷漠,相反每一件死亡都引起他的深切伤惋,何况昔日旧友的离故?
“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正因人生多艰,生死无常,人们日常所说的“幸会”二字才还原了他原初的语义。一切相遇都是珍贵的:活在这珍贵的人间。“焉知”一词,满含重逢的欢愉欣喜,以及对生活的感激。“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既是顺势写实,也是对前面“少壮”潜意识的显在化重复。回忆又一次涌现,充实着当下生活。
“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以下十句无比温馨。一个普通的井井有条的家庭,一顿家常便饭,主人及其儿女的热情款待,尽现了生活中的人情伦理之美。写到这里,作者才算结束了一开始的恍惚迷离、心潮澎湃,进入可以从容把握的现实。这种现实此前几乎成为茫茫世事中最美好的愿望甚至梦想。“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让人想起白居易《问刘十九》“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同样温暖怡人的气氛和情调,同样平缓从容的凝视和张望,不同的是心态,杜甫不是优哉游哉,而是满怀着温情和感动。此时的平静是无声胜有声的内在情绪,透过悠长而云遮雾绕的历史,我们分明可以看到诗人泪光泫然。这样温暖的画面足以烛照回忆者残荒晚年里的一个个瞬间了,足以击碎无所不在的此在之烦和横亘心头的耿耿隐忧了。“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诗人旷达的行为是对友情的无比珍视,也是临行前对往昔(包括此刻的会面宴饮)的浓重祭奠。
因为,“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苦难时世带给杜甫的是流亡者的苦痛经历:奔波、滞留、无助、无望,是“精神英才的伟大劳役”(叶芝语),带给后代的却是这样厚重的感人至深的诗篇:它总是打动我们内心最软弱的地方,又总是提升着我们的灵魂,使我们不再沉缅于悲伤而是超然于个人的不幸,对于生命中的光和温暖不至于丧失知觉。这是杜甫的无比伟大之处。当人性跌入黑暗深渊,很有可能流连忘返,转而拥抱黑暗中的恶与荒诞,美化痛苦,礼赞冷酷。这样的诗人不乏其人。可是,杜甫不是那样单薄的单向度诗人,他的写作是包容性的,对世界的感悟触及了真实的各个方面,个人的抒情奇迹般地承担起对整个世界的艺术关照。我们锲入其诗,便是在试图理解他的时代。这首《赠卫八处士》可以作以上观。